收購搞不好,企業遲早倒!Facebook重金收購為何成為矽谷創企的噩夢?
【獵雲網(微信號:)】9月28日報道(編譯:田小雪)
對於那些計劃退市的初創企業來說,理智選擇新東家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一向備受初創企業青睞的Facebook,在接連不斷的醜聞事件之後,已經遭遇了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信任危機。於其併購部門而言,想要順利收購年輕初創企業,難度是越來越大。那些企業要麼要求很高的交易價格,要麼希望能夠在收購後享有較大的自主運營權。
比如,兩款知名社交應用WhatsApp和Instagram的創始人,就都曾經因為收購後的企業發展理念不合,選擇了離職。而Facebook更是中途叫停了不少收購專案,其中就包括深受年輕人歡迎的問答應用TBH以及健康追蹤應用Moves。
或許對於普通使用者來說,收購交易能否順利推進,並不是很重要。但是,從公司的長期發展來看,這絕對是無法忽視的關鍵問題。
案例一:WhatsApp破碎的承諾
2014年,Facebook以220億美元高價買下WhatsApp。但就在去年,其聯合創始人Brian Acton宣佈,由於在廣告投放和商業盈利問題上與東家產生了不少分歧,因此決定離開公司。其實,早在收購之初,谷歌就也表示有意願收購WhatsApp。但當時,Facebook承諾說在收購交易完成之後,會給予WhatsApp完全獨立的運營控制權,這才最終敲定了雙方的交易。但很顯然,所謂承諾,還是不能輕易相信的。
不僅如此,WhatsApp另一聯合創始人Jan Koum也在今年四月宣佈離職,原因是自己在商業化和使用者隱私政策這兩個問題上與Facebook存在諸多分歧。作為收購交易條件的一部分,Facebook曾經保證不會私自利用WhatsApp的使用者資料。但到頭來,Facebook不僅違反了承諾,還因此繳納了1.22億美元的罰款。
而且,就在Acton和Koum二人離職後不久,Facebook便計劃在WhatsApp內部產品中投放廣告,還針對一些速度較慢的使用者訊息回覆制定了收費政策。可以說,在Facebook出現收益增速減緩問題之後,WhatsApp的業務盈利計劃就很快提上了日程。換言之,為了滿足自家企業的運營需求,Facebook最終還是沒能堅持自己收購之初給出的承諾。
案例二:Instagram日益喪失的業務自主權
就在數天前,Instagram兩位聯合創始人Kevin Systrom和Mike Krieger宣佈了離職訊息。據知情人士透露,二人之所以選擇離開,是因為與Facebook掌門人扎克伯格在產品發展方向這個問題上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但其實,在收購之初,扎克伯格也是承諾會給Instagram足夠業務自主權的。而且,後來商洽WhatsApp收購交易的時候,甚至還藉助Instagram的案例給自己增加籌碼。而在收購之後,Facebook確實利用自己實力強勁的工程、銷售、招聘以及國際業務拓展團隊,來幫助Instagram成長為一個坐擁10億使用者的社交媒體巨頭。
但好景不長,在Facebook陷入增長和財務困境之後,扎克伯格的想法就逐漸發生了改變。他讓自己的好朋友,也就是News Feed曾經的副總裁Adam Mosseri擔任了Instagram的全新產品副總裁。由此,公司便進入了某種意義上的結構重組流程,Instagram聯合創始人Kevin Systrom開始向Facebook首席產品官Chris Cox彙報工作。要知道,在那之前,Instagram執行長雖然名義上是向首席技術官Mike Schroepfer彙報工作,但其實與扎克伯格的互動更為頻繁。所以,很多人都認為,Facebook為了自己的業務增長和收益違背收購之初簽訂的交易條款,不合理利用旗下公司的使用者資料,同時剝奪它們的運作自由。
案例三:Oculus逐步迷茫的未來
2014年,Facebook宣佈收購虛擬現實企業Oculus。當時,扎克伯格就表示,Oculus絕對會成為下一代主流計算平臺。但現實卻遠沒有想象美好,這一平臺並沒能順利深入公眾的日常生活,因而不得不主動為一些虛擬現實內容製作商提供資金支援,以維持自己尚未穩固的業務。
與此同時,作為公司領導人,其兩位聯合創始人Brendan Iribe和Nate Mitchell本應該扮演著掌舵者的角色,但卻淪為兩支小團隊的組長。Facebook指派了小米公司前硬體主管Hugo Barra擔任Oculus虛擬現實副總裁,而且還向扎克伯格的心腹彙報工作。
去年,迫於贊助特朗普大選所遭受的公眾壓力,Oculus聯合創始人Palmer Luckey宣佈從Facebook離職。在道歉中,他表示:“我真的非常抱歉,沒想到自己的個人行為會對Oculus及其合作伙伴帶來如此嚴重的負面影響。”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知名度相對較低的聯合創始人Jack McCauley,也是在Oculus加入Facebook僅僅一年後便宣佈了離職,建立了自己的虛擬現實實驗室。最後,同樣為聯合創始人的Michael Antonov,雖然沒有從Facebook離職,但知情人士表示也已經從虛擬現實部門轉職到人工智慧基礎設施部門。
就在最近舉行的Oculus Connect大會上,我們並沒有在臺上看到任何一位聯合創始人,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很顯然,對於一家企業而言,創始階段、業務拓展階段以及商業化盈利階段,所應該重視的問題以及採取的戰略,都是完全不同的。
Facebook該如何迴歸正途?
通過上述三個案例,我們可以看出,於Facebook而言,如果想要繼續吸引年輕初創企業加入自己的陣營,那就必須要摒棄之前那些有損顏面的違約做法。或許,扎克伯格應該發表一份宣告,明確表示自家公司已經知曉使用者內心的擔憂,並且會採取相應措施來改善,畢竟Instagram和WhatsApp這兩款社交媒體應用,現在已經完全深入廣大民眾生活的方方面面了。
當然,也不是人人都對Facebook和扎克伯格心存不滿。公司區塊鏈團隊主管David Marcus就譴責了Acton,說他不應該在公眾採訪中批評扎克伯格:“其實,在我看來,扎克伯格並沒有剝奪WhatsApp的運作自主權,相反還一直在努力保護。或許我的想法很老套,但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應該用言語去攻擊一個幫你成為億萬富翁的人。”
過去,併購交易確實幫助Facebook避免了潛在的分裂瓦解問題。但現如今,情況已經不一樣了。如果它再不改變自己的併購戰略,那真的很可能會自食其果。畢竟金錢不是萬能的,想要說服優質創業者將多年心血賣給自己,就必須要樹立起一個恪守承諾的良好外在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