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教育佈局:巨頭們怎麼做?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 ofollow,noindex">凱力說 ”(ID:carryyyyy_2018),作者:李凱力,長期關注泛教育領域出現的新機會。
過去的幾個月中,職業教育融資時間頻發,其中最為“大手筆”的要數已經進入C輪、估值據稱達到50億人民幣的高頓了,而高頓背後的產業投資人新東方在職教領域的佈局也引起了筆者的好奇。新東方從出國留學語培起家,切入職業教育市場是在客群年齡段上向後的自然延伸。事實上,高頓也只是新東方在職教領域十二起投資/併購標的之一。
新東方職業教育領域投資/併購事件不完全統計:
新東方職業教育佈局
直觀上來看,2016年是新東方調整投資策略的分水嶺。 16年之前的投資標的以成熟期企業的財務投資為主,達內、高頓和尚德均是新東方對於新的培訓學科和新人群的探索;16年之後的投資方向迴歸至對於現有學生群體和老師的深度服務,出現更多早期企業,也有了更強的戰略意味。
值得一提的是,新東方在投資/併購和自建業務的選擇上也很有趣。 15年,新東方成立“海威時代”做應屆大學生(以歸國留學生為主)的求職服務和技能提升,專案基本以失敗告終後,新東方在16年底和17年夏天快速投資佈局了兩家做相同業務的公司,實習Plus和Unicareer。 其中,Unicareer也是以留學生的求職服務起家,並已經成為該細分賽道中的第一名,而新東方業務團隊則不在職前教育領域中有動作。
同理,在觀察到14年拿了自己投資的高頓迅猛的增長後,新東方遲遲沒有兌現“依靠線上平臺給高頓網線導流”的諾言,在專做金融財會基礎證書培訓、協同最強的“職上網”上看不到任何可直接進入高頓的入口,僅在“新東方線上”最下端友情連結中的倒數第二行中得到了一個位置。
這樣的安排是否預示著新東方對於金融領域培訓也打著自己的算盤?畢竟,學英語、考GMAT去留學和考CPA、CFA的人中,也有著不小的重合度。雖然這只是筆者的猜測,但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麼新東方也是“自創不成則投,投而優則自創”的代表之一了。
和穩紮穩打的新東方相比,同樣以標準化考試培訓起家的Kaplan在職業教育的佈局則要激進得多。 Kaplan 17年營收為15億美元,與新東方去年的營收水平相似,卻從上個世紀開始就已經開始了買買買之路。僅統計2010年至今,Kaplan完成了至少16起收購和3起投資,橫跨醫療、程式設計、金融、能源等多個學科和西班牙、澳大利亞、日本等7個國家,無不體現著Kaplan從一個美國本土備考公司轉型至提供終身教育的國際企業的決心。
細緻看下來,Kaplan對於投資/併購的標的有著較明顯的偏好:
1.標的收入多在1,500萬美元以內,500-1,000萬美元左右的居多;
2.除了學校、留學中介等重服務型企業,成人職業教育類標的基本均為純線上教育平臺;
3.以面向高層次人群的高客單價產品為主,培訓學科也均為高收入職業。
在亞洲等國家收購留學中介,在英國等地收購接受大量來自亞洲學生的國際學校,將這部分流量導給自己的標準化考試培訓業務、預科、本科及職業教育專案,並在英語國家進行橫向的學科和證書培訓業務的整合,冠以Kaplan的名字進行品牌背書,邏輯看似合理,然而結果卻並不如意。
僅在15到17三年間,由於長期虧損,Kaplan就再次出售或關閉了職前收購來的三個職業教育專案。而其自有業務由於學生數量連續下降,也出售了高等教育業務線中的幾乎所有的線下校區、在澳大利亞的一個英語培訓學校、在中國的一所預科學校,甚至將核心產品之一“Kaplan University”(多學科線上教育平臺)整體打包賣給了普渡大學,更名為Purdue University Global,並以非營利形態運營,幫助美國沒能上大學或完成學業的人們在線上重新獲得證書或學位。
連續的買買買、賣賣賣和不斷的重組使得Kaplan近幾年的財務資料並不好看。除了預科業務有微增長,高等教育及標準化考試備考培訓收入均連年下降,而新開發的企業培訓業務也還未成體量。Kaplan將業績下滑總結為需求的減少,但跨地域、跨學科、跨目標客群年齡段的投後整合能力的缺乏或許才是導致併購失敗的主要原因。
線上下和線上的抉擇中,Kaplan選擇了線上,但純線上的學習方式是否完美適用於職業教育和終身學習,也是值得我們思考的問題。從澳大利亞起家的另一個大型教育集團Navitas,依然堅守於與大學合作、學習期間提供一份實習的線下職業教育,僅購買Lynda的線上課程作為補充。依靠相對簡單的業務線,Navitas成長為年培訓8萬學生,營收10億美元級別的公司,但對離開大學後的終身學習尚未開始佈局。
都是從備考業務和國際教育起家,新東方和Navitas選擇謹慎觀望,Kaplan選擇大膽佈局但尚未成功,至此,教育巨頭佈局對終身學習的佈局並未完全走通。
隨著針對“高層次”學生的職業教育逐漸成為紅海,國內教育巨頭、海外教育巨頭和各路創業公司紛紛入局,做平臺的機構科目越擴越多,做服務的機構越做越重,目標客群卻變得越來越“挑”—— 打價格戰的平臺陷入客單價2,000元魔咒(且復購低),打個性化的機構越來越小而美,讓人不禁重新開始思考真正能構建壁壘的職業教育模式是怎樣的?亦或者,職業教育切“高層次”人群是否是最佳的進入點?滿足市場最大需求的“中端”教育在中國也已經日漸成熟,而做慣了高收入人群、高客單的教育巨頭們如何切入、如何成功整合,也令我們倍感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