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野心與資本的交火 Uber上市三大疑問待解
搜狐科技/黃陽
“這裡的計程車服務和舊金山一樣糟糕!”
2008年冬天,Uber創始人Kalanick在巴黎街頭抱怨,隔年,Ubercab成立。
十年後,2018年10月,外媒報道Uber將在2019年上半年正式IPO。此時Uber已經長成一隻估值高達1200億美元的超級獨角獸,然而創始人Kalanick卻在去年被董事會踢出了管理團隊。
董事會重新選中的CEO與Kalanick截然相反,他將帶領Uber走向新生還是走向毀滅,一切無法定論,但Uber卻實實在在的,將在明年正式上市了。
進擊的Kalanick會回來嗎?
喬布斯也曾經被董事會判過“死刑”。1985年,喬布斯被迫從蘋果離職,11年後,1996,喬布斯迴歸,帶領蘋果走向巔峰。
Kalanick是否也有迴歸的一天呢?
時間推移到2011年,Ubercab收到舊金山市交通局和加州公共事業委員會下達停止的運營指令,Kalanick的處理方式很特別,他將公司名稱後面的“cab”去掉,更名為Uber,並表示:“我們完全合法,並喜歡完全合法。”
不按規則出牌,去掉“cab”的Uber放棄了對閒置計程車的資源整合,轉而專攻中高端出租車市場,並開始了自己的擴張之路。
2011年和2013年這三年間,Uber將觸手伸向國外,儘管受到了來自多地政府和計程車司機的抵制,Uber全球擴張負責人蓋特利用一套擴張計劃,分別讓專人攻克營銷、司機招募、溝通政府三個方面。
逐漸的,Uber業務從美國本土擴張到歐洲、亞洲、非洲等城市。根據SimilarWeb提供資料,截至2017年1月,Uber在108 個國家裡成為最受歡迎的出行手機應用。
極強的執行力和攻擊性,註定了Kalanick會是一個成功的創業者,實際上,在Uber之前,他已經成功創立過兩家公司。
然而,Kalanick的攻擊性以及對規則的忽視,也不可避免地給Uber帶來了麻煩。除了女性乘客安全問題之外,Uber內部矛盾在2017年集中爆發,包括公司內部性騷擾、Kalanick與Uber司機吵架、Waymo起訴Uber收購的Otto竊取技術、高管集體離職等。
受負面新聞影響,Uber股票一度達到15%的跌幅,這也讓Uber背後的投資者開始坐立不安起來,並對Kalanick不斷施壓。
2017年6月21日,Kalanick宣佈辭任CEO,退出Uber舞臺。
冷靜的Khosrowshahi往哪走?
2017年8月30日,Uber董事會任命了新的CEO,他叫Khosrowshahi。
和Kalanick重視結果的信條不同,Khosrowshahi上任後的第一件事是制定公司的文化規定,並宣佈2018年公司將集中精力改善司機和乘客的安全。
Uber董事會成員亞利Huffington是這麼評價Khosrowshahi的:“羅馬皇帝馬庫斯·奧勒留斯在處理瘟疫、入侵和背叛的時候,總是能設法保持冷靜,Khosrowshahi擁有相似的品質。”
擺脫了創始人Kalanick後,Uber的業績似乎駛上了快車道。
Kalanick辭職後的下一個季度Uber營收見長,2017年第三季度,Uber淨營收達到20.13億美元,較上一季度的16.58億美元增長了21%。增長還在持續,根據Uber最新一份財報,2018年第二季度,公司營收28億美元,同比上漲63.3%。
2015到2017年間,Uber估值一直在500億美元到700億美元之間波動,而今年8月份,Uber與豐田宣佈合作,估值上漲到760億美元,10月,摩根士丹利給出了1200億美元估值,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估值幾近翻倍。
然而,Khosrowshahi也無法滿足所有人的需求。正如外媒Wired評論,“Khosrowshahi更像一個商人。”
在和產品經理談論新功能開發的時候,Khosrowshahi考慮的是更現實的市場效果,員工們開始“懷念在創始人Kalanick手下工作時候的腎上腺素”,而曾被Kalanick珍視的自動駕駛部門,也差點被Khosrowshahi關閉。
此前,Kalanick多次表示,Uber並不著急上市,IPO越晚越好。而Khosrowshahi上任不久後便提出,計劃推動Uber在2019年上市。
受制資本的Uber如何自保?
投資者無疑更喜歡Khosrowshahi,對於他們來說IPO意味著股票變現,這也是軟銀在2017年10月向Uber注資12.5億美元的時候提出的要求,Uber需要在2019年上市。
Uber上市的壓力來自方方面面,首先Uber在美國本土的勁敵Lyft同樣提出了在2019年進行IPO,而它的最新估值僅僅為151億美元。這意味著,如果Lyft先於Uber上市,Uber的估值可能會受到懷疑,它將被迫以一個更低的估值進行上市。
為何Uber和Lyft的估值相差這麼多?有一種說法是Uber的估值更多的源自它的全業務覆蓋以及它提出的巨集大目標。
全業務覆蓋,是Uber正努力的方向,Khosrowshahi甚至提出,十年後,網約車業務將僅佔集團業務的一半。目前,除了網約車外,Uber還擁有外賣、共享滑板車、共享單車、無人駕駛等業務。
問題在於,Uber廣散網的這些業務真的能夠盈利嗎?
Uber的外賣業務UberEats的表現是最出色的。UberEats誕生於2015年,使用者可直接在Uber的軟體上下單點外賣,截至2017年年末,UberEats已在全球200座城市上線,2017年第四季度,UberEats單項業務收入達11億美元,這相當於該季度Uber10%的收入。
然而,除了外賣和打車之外,Uber在其它業務上的前景都不明朗。
今年2月,Uber與沃爾瑪合作雜貨配送服務,以此對標亞馬遜等電商,但5月份該業務被取消,原因是“市場已飽和”。3月,Uber的無人駕駛汽車引發一起行人死亡事故,加上其高昂的研發費用,差點令Khosrowshahi直接喊停,但最後,Khosrowshahi還是宣佈,計劃在未來五年內在自動駕駛追加 1.5 億美元投資,並在三年內推出食品配送無人機隊。
影響市容和導致交通事故是共享單車和共享滑板共有的弊病,各地政府也先後出臺了投放限制令,例如洛杉磯便提出,共享滑板公司必須經過申請才可投放,投放總量不得超過1.05萬輛。
除了政府幹預外,Uber在共享單車與共享滑板市場還面臨著眾多實力對手,包括Lyft、谷歌、Lime、Bird等等,而各個國家的本土企業也在不斷湧現,例如我國的摩拜和ofo,韓國的Minmotors。
現在對於Uber來說,IPO的決定已經板上釘釘,它需要和對手爭搶時間,可就算它搶在對手面前,成為全球第一隻移動出行發行股,等待他的還有來自競爭對手的凝視。
上市意味著資訊披露,除了公眾和政府的監督,Uber也將自己更多地暴露在競爭對手面前。實際上,Uber在出行領域的對手已不僅僅是Lyft,越來越多的科技巨頭對網約車、外賣、共享單車、自動駕駛等市場虎視眈眈,而每個細分領域,還有新的對手不斷湧現。
回過頭來再看Uber看似風光的財報背後,是它兩次“業務剝離”。2017年11月,Uber 把俄羅斯市場業務賣給了 Yande;2018 年 3 月,Uber把東南亞的業務賣給了Grab,兩次賣身累計給 Uber 帶來了 30 億美元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