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塊鏈的“時間之河”:重新定義社會關係
2018-10-30 13:10
來源: JungMedia
2018年10月24日,區塊鏈百家講談創始人宇鳴初特邀榮格財經發起人&總編輯老趙,在BTRAC區塊鏈技術研究應用交流中心(Blockchain Technology Research and Application Club)作主題分享。
區塊鏈作為生產關係的變革,也同樣會起到這樣的作用和影響。同時,由於“邊緣、非主導力量”的加速形成,會進一步倒逼和推動這一程序。原因很簡單:“邊緣、非主導力量”需要自己的“歷史舞臺”,他們在機器自動化加速的時代不能甘願成為“廢物”,而是必須有所改變。
——老趙
老趙,藍獅子簽約財經作家,榮格財經發起人&總編輯,區塊鏈思想者四十人論壇發起人,常用筆名韋三水,著有《第三次秩序革命——區塊鏈的終極命運》等書面成果。連續創業者,草根詩人,TDS Media創始人,大食品創始人。著有《誰人不識寧高寧》、《大國企》等多部暢銷財經著作。前《21世紀經濟報道》首批資深記者,第一財經日報創始採編團隊核心成員之一,北京大學高階工商管理碩士。
以下為分享主題文字內容
(鏈世紀財經整理編輯)
大家好,首先非常感謝智庫邀請,也深感榮幸。我今天主要分享一下我對區塊鏈的一點粗淺看法,一定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也請多多指教。
今天我分享的主題是: “區塊鏈的‘時間之河’——重新定義社會關係的可能”。
主要是兩個方面: 一個是我對區塊鏈的一種“認識”,另一個則是區塊鏈有重新定義社會關係的可能。
先談談我對區塊鏈的十點“認識”:
第一點: 區塊鏈是“第三隻手” 。這是大趨勢,也是一個大突破。從看得見的手(“政府”)到看不見的手(“市場”)再到“第三隻手”:“社群生態與自治”。目前的問題和挑戰都來自於“生態”與“自治”的形成。因為“時機”很不成熟,無論軟硬體。
整個區塊鏈行業還會繼續有“假象”,是鏈圈裡的假象,也是區塊鏈繼幣圈之後的第二波亂象: 以區塊鏈名義來“革命”,但實際上是“假革命”。
第二點是: 區塊鏈本質是生產的社會關係的重新定義。 從以熟練手工為基礎的製造業到使用傳送帶技術進行的規模化生產再到自動或連續性生產,對技術的選擇可能會取決於社會關係。
“不是蒸汽碾磨機帶來了資本主義,而是資本主義帶來了蒸汽碾磨機。”但正由於生產背後的社會關係的變化的敏感性,以及區塊鏈技術本身的模糊性與不確定性,所謂的區塊鏈技術乃至鏈改並不意味著立即能“落地”和“有效”。同時,也不是所有的區塊鏈技術都能用到產業裡,也不是所有企業都能鏈改。恰恰相反,一定是伴隨著亂象和混沌的。區塊鏈的發展,一方面需要區塊鏈技術“土壤”的肥沃和成熟,另一方面需要政府的進一步意見和政策。這些都是需要時日,同時有“沙盒期”。比如艾西歐,比如數字法幣。
第三點是: 區塊鏈的投資領域看似涇渭分明的“兩派” :Token Fund和古典投資者,前者是基於想象力和速度變現的投資,後者是基於生產力和價值實現的投資。
因此,前者更注重短期和快速,後者更注重中長期和持續。前者由於是基於想象力和幣權,所以早期更多會出現所謂的“空氣幣”專案,而後者是基於生產力和股權,所以更多的專案是鏈圈應用以及相對中長期的商業計劃。接下來,會出現或已經出現“第三派”,即想象力和生產力、幣權和股權相互的疊加。
而“第三派”既有從古典投資者轉型而來的,也有從幣圈裡分化而來的。從下一階段來看,單純的Token Fund模式不會持久,根本原因是: 沒有生產者和生產力的專案,註定是短期的“泡沫”。但只有兼顧生產力和想象力的專案,才有未來。 但這一定會有“痛苦”,能否涅槃,還不確定。
第四點是: 區塊鏈需要趟過“時間之河”才能大成,快則三到五年,慢則八年、十年 。從歷史上的歷時上百年才激發飛揚到計算機被髮明之後歷時五十年以上才激發飛揚再到如今的區塊鏈才歷時很短的時間。目前的區塊鏈正處於超早期階段,就像2000年前後的網際網路一樣,甚至更早的時間。所以從最初的牛市到如今的熊市,是必然的過程。但”熊市“有利於”擠出效應“,有利於區塊鏈從幣圈到鏈圈乃至業圈的探索實踐和應用進化。
第五點是: 區塊鏈不是“風口”,自然不是追風的事兒。 之前的大多是“自然彩券”,之後歷經大眾狂熱被割韭菜,再到現在則走向“敬畏”和“淡寂”,泡沫擠出效應發生的同時會伴隨“古典的進入”。物理世界中的各個領域的“古典者”進場會推動區塊鏈的真正發展。但區塊鏈領域裡的“大成者”,我稱之為“剩出者”,看誰是“剩出”。
第六點是: 區塊鏈的繁榮不僅來自於原生應用和延展應用,而且更來自於“共時性”(“同時性”)。 一為技術的應用不斷走向成熟,二為智庫的市場得以開放走向活躍。區塊鏈發展,在我看來,要“雙翅振動”。至於目前所謂的區塊鏈產業園區,還首先是基於物理空間的“地產屬性”。沒有智庫的園區,我認為都不是好的園區。
第七點是: 在“時間之河”中,區塊鏈一定會帶來新的理論和新的意識形態 。所以,我一直主張區塊鏈的智庫建設。沒有智庫,就沒有靈魂。技術只是“骨架”,產業應用是“肉體”。德魯克說,第一次工業革命帶來了包括智慧財產權、商行、有限責任、同業工會、合作社、科技大學和日報等很多產物,同時孕育出新的理論和意識形態,如《共產黨宣言》等。第二次工業革命創造了現代公務員和現代公司、商業銀行、商學院等,同樣孕育出新的理論和意識形態,如俾斯麥的福利國家、英國的基督徒社會主義和費邊主義以及美國對企業的管制等,從而塑造出20世紀民主制度的政治理論。第三次工業革命則帶來了資訊革命,諸如歐盟、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等新機構出現,泰勒的“科學管理”等理論出現,生產力飛速增長。區塊鏈將帶來哪些新機構、新理論和新意識形態?一切還未可知。但有一點是確鑿的:十年後的今天,一定與現在大不相同。
也正是如此,區塊鏈領域不僅需要極客、技術應用實踐者,而且同時需要新的組織創新設計者、智庫研究者與思想者,即一為創新設計,一為思想智庫。我認為,區塊鏈的發展,必須有智庫的出現和發展。
第八點是:隨著“人口結構”的變化以及“勞動力市場的分化”,社會變革不能再寄望於從前的工人階級,而是“第四種力量”(或“第四階級”)將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他們是新的自由職業者和新的“可能的無產者”(所謂的“第二職業者”)。他們將成為一個相當龐大的群體,他們渴望新的創造和尊嚴。而區塊鏈將為其開啟“一扇門”,在“鏈上”他們可以重新分工協作,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並獲取他們通過自己的“勞動量”和貢獻獲取應該獲得的“回報”。與此同時,與傳統公司制並行的將是這種“鏈上的社群生態自治組織”。這是針對未來的趨勢把握與設計。
第九點是: 原初立場、無知之幕、自然彩券......從暗邏輯而言,區塊鏈可能都是對羅爾斯正義論的呼應和對映 。區塊鏈有個“座標體系”:橫軸是時間軸,而這個軸上生產力一直在不停的變革和發展,縱軸是生產關係軸,這個軸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與時俱進”了,但區塊鏈恰恰是生產關係的大變革。橫縱軸一起“相變”,同時結合5G、物聯網、人工智慧等,將會產生還未可知的力量。區塊鏈不是“騙子”,凡是把區塊鏈當成“騙子”的,主要兩個原因引起:一個是幣圈的亂象,割韭菜,另一個則是鏈圈的假象,“假革命”。同時,無論是技術的應用落地還是智庫思想的繁榮,都在摸索和孵化中,需要“時間之河”,很多人都忍耐不了了。
第十點是: 因此,我一直主張:做區塊鏈,慢即快,不能“速成”,尊重“時間之河” 。更重要的是,區塊鏈與以往任何的物理世界中的商業都一樣的是,它不僅僅是商業,而且同時也是有關社會創新實驗和生產背後的社會關係的重新定義。因此,“持續性的”、“社會性的”與“共享性的”這“三性”才是良性與否的關鍵。而區塊鏈專案,是否可以符合這“三性”,也是一個粗淺的判斷依據。
目前區塊鏈裡大多都是“圍觀者”,彼此細緻的打量彼此,只有極少數的在摸索和實踐。這是“冰凍期”。繼“時間之河”的十點粗淺認識,接下來我來談下第二個方面的“認識”:重新定義社會關係的可能。
這裡面有個大的背景,即機器化註定加速了社會力量的分化與邊緣力量的形成。而思考一個事情的走向,需要有一個思考框架。我暫且借用學者的現成研究來做個思考框架來看區塊鏈重新定義社會關係的可能性。
按照加拿大學者考克斯在其所著《生產、權力和世界秩序》的研究說法,生產關係無外乎三個重要內容:統治生產的權力關係、生產過程中技術和人員的組織和前兩者造成的分配形式。而生產中往往有兩個群體,一個是主導群體,另一個是從屬群體,兩個群體之間是相互博弈的。至於生產過程中的內在發展形式受到勞動力分配方式的影響;爭取控制生產過程的鬥爭則由技術所決定。或者說是重複性博弈。
在決定技術發展方向的時候,掌握對生產過程的控制權常常是一個關鍵的動機。
隨著機器化和技術的迭代與演進,原來的公司僱員等從屬群體就被“擠出”。這個從屬群體,在機器自動化的階段,就成為了新的“可能貧困無助者”——他們並非傳統意義上的貧困者,他們同樣有著專業知識和技術能力,但在機器面前卻無能為力。而同時,一大批“自由人”也活靈活現地存在著。於是, 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出現了“群體的多元化”和“矛盾衝突化”。
應該說,人類行進到今天,我們必須承認生產是具有道德和理性的——無論是契約關係,還是激勵關係,亦或是倫理關係,主導群體和從屬群體都是利益共同體,儘管彼此利益是通過動態博弈而持續進行的,同時通過沉澱下來的各種制度來約束彼此,包括利益的分配機制,從而形成了某些社會關係。
區塊鏈作為生產關係的變革,也同樣會起到這樣的作用和影響。同時,由於“邊緣、非主導力量”的加速形成,會進一步倒逼和推動這一程序。原因很簡單:“邊緣、非主導力量”需要自己的“歷史舞臺”,他們在機器自動化加速的時代不能甘願成為“廢物”,而是必須有所改變。
雖然沒有多少人能真正說清楚到底區塊鏈技術應用多久才能成熟以及到底在未來釋放出多大的能量,但正如希望之燈塔一樣,人們向光而行,這其實就足夠了。原因很簡單,還是那個“時間之河”,以及“相變的時代的可能性”。
每一次大變化,其實都是從影影綽綽中開始的。千萬別瞧不起百萬反叛的力量。即使這種力量中有“人渣”和“不良者”,甚至也有“土匪”、“流氓”和“吸血鬼。
我目前正在陸陸續續的寫這方面的內容系列,系統的梳理截止目前,到底都有哪些“思想者”對區塊鏈的啟蒙發生了價值。這也是我眼裡的“思想者排行榜”。
除了上述講到的背景之外,我們再看看歷史脈絡:從“土地關係”到“財產關係”再到人社關係。
讓我們隨著考克斯的理論邏輯思考下:由於生產的結構變化,可能只需要人口的10%到15%,就足以生產社會所需要的全部物品。在這樣的情形中,凱恩斯的理論就完全不適用了,因為根據凱恩斯的理論,時常需要創造大量的貨幣需求,以確保勞動力的充分就業。這就要求對勞動、收入和社會之間的關係進行重新思考。
於是,雙重運動的堅守者們和超自由主義與新商業主義形成了衝突和爭吵。前者認為需要給“勞動”以社會價值,後兩者則都是以世界市場來決定生產什麼產品這一理論為基礎的,即一切聽市場的。
這些都需要新的“平衡”。而“平衡”就需要動態的調整和修復,這都是“氣口”。
我們再看看本質;隨著僱主利用機器自動化,減少全職僱員的成本,但同時也在加大合同工和外包的使用——生產和就業的核心有個“邊緣結構”,即核心就業減少、邊緣就業增加,這一趨勢由於經濟危機而進一步加強——勞動力的邊緣化。不僅僅是個體。在商業叢林中,邊緣力量同樣包括那些“落伍的”或“不入流的”或“鬱郁不得志的”企業們——它們同樣需要有機會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因為“活下去”以及“活出尊嚴”。
如何改變?從生產背後的權力關係革命開始:從長遠來看,這些企業的企業主們和僱員及非僱員之間的關係,不再是主導群體和從屬群體之間的關係,與消費者的關係也不再是生產者和消費者的關係,而是一致性群體關係和自生態社群。當然,這必須歷經“時間之河”的滌盪。
而核心則是基於“人”而進行的“關係”重構。這個問題不在於區塊鏈技術本身,而是更在於生產過程主導群體的看法和作為——背後則是社會關係的博弈和進化。
因為, 技術有極客。但博弈和進化,需要的不是技術精神,而是勇氣和智慧,甚至是格局。
什麼時候區塊鏈領域有了智者和勇者,而不是投機和騙子,包括“假革新”,什麼時候區塊鏈才有所謂的發展。所以我一直在說區塊鏈裡還沒有“大人物”。但區塊鏈領域裡已經有了思想者。這也是難能可貴的。
所謂喧囂散去,能留下來的一定有思想者的身影。比如群主建立的這個“智庫”,區塊鏈領域可以追逐新聞和訊息,但區塊鏈的發展不是靠這個,而是首先靠的是啟蒙。因為“雙持振動”才可以;但區塊鏈不能是被割裂的,它一定必須與其他技術和趨勢的融合才可以,而這些也會催動數字經濟。
落實到微觀層面,還是要從技術發展史來看,基本存在兩個不同方向:一個是面向大眾市場的標準化產品的大規模系列生產,另一個是為市場不同部分生產不同產品的小規模化生產。但最終還是前者贏得了勝利,一個是成本優勢,效率革命,另一個則是國家備戰所需,而這一點也是重要的。按照考克斯的說法就是,始終是“對消費市場的競爭和國家間的競爭”。對照下區塊鏈,如果是可以有助於上述兩個方面的競爭,這項技術就一定會得以發展,比如以區塊鏈技術應用的發票,就有助於政府部門的稅收監管。而區塊鏈技術結合社群場景的新零售,就有助於消費零售市場的競爭。我在這方面就在準備實驗中。
更重要的是, 技術和技術之間的“連線”與“相應”作用,會使得技術的發展和應用速度加快。 新技術不是對舊技術的取代,也不是對其他技術的排斥,而是相互之間有關係,形成新的各自分工,而不同技術的相容並存則表明有關群體之間的權力關係。這也是為什麼要極其重視物聯網、大資料、5G以及區塊鏈技術等整合力量的原因。
一句話:“對全球生產技術格式的描述就是一張全球權力關係圖。”特別說明下,“權力”並不首先是政治意義上的,而是經濟和商業上的。因此,人、技術、場域以及融合,這四點是區塊鏈能夠“活下來”並得以進化的重要維度,所以需要“時間之河”,需要開放融合。
再次感謝BTRAC智庫和群主的邀請,再次感謝大家,我班門弄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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