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V 紀源資本符績勳：賣掉公司也是一種成功
想明白了再創業的話，成功概率會更高。
創業家&i黑馬訊（曹瑞） 11月24日訊息，由創業家&i黑馬主辦的第11屆創業家年會在京舉行，GGV 紀源資本管理合夥人符績勳入選“2018十大年度投資家”，並作為嘉賓出席了隨後的投資家對話環節，與創業黑馬首席內容官盧旭成就如何看待“賣公司”的話題進行了交流。
符績勳指出，併購退出已經成為常態，因此併購退出對於創業者來說是階段性的成功，而不是失敗。特別是當提到ofo目前的狀況時，符績勳表示，“以現在的市場格局來看，我覺得ofo應該要賣，而且最好早一點賣。”
以下投資人對話實錄，經創業家 &i黑馬編輯：
盧旭成：今天我們就聊一個話題，怎麼賣公司？2013年我們做雜誌的時候，做過一個去哪兒創始人莊辰超的封面，當時也採訪了符總。牛總就這個封面寫了一個卷首語，主題叫《做國王還是做富翁》。
2012年下半年也是資本寒冬，和今年一樣，很多公司要上市，但很多公司其實是上不了市的。能上市當然很牛，比如像雷軍、王興，一路征戰，戰勝所有的敵人，自己變成國王。還有另外一些人，像土豆王微、趕集網楊浩湧，賣了公司退出了，做自己的富翁，這個其實沒有高低對錯之分。今天我們提這個話題，因為環境很相似。
我們都知道ofo，這兩天問題很多，說押金退不了了，您認為ofo的戴威是不是應該早一點賣掉公司？這樣他就沒有今天這個窘境了。
符績勳：首先我對ofo現在的情況不是特別的瞭解，很難具體地討論該不該賣。
但我是哈囉出行比較早的投資人，哈囉近兩年的發展還是非常不錯的。以現在的市場格局來看，我覺得ofo應該要賣，而且最好早一點賣。
當年我們投資過土豆，2012年視訊的內容價格飆升，大家燒錢的節奏加快，這是一個不可持續的現象。我們當時勸王微說，在不可持續的格局之下，你想你要做什麼，合併反而可能是創業者和投資人的價值最大化。當時也成功地推動了優酷和土豆的合併，在當時土豆的價值是被最大化的。
是否賣了公司就不是一件好事？其實對於王微來說，他賣了公司可以再創業，還有下一個選擇。合併以後，土豆這個品牌得以延續，我覺得這是對土豆的創業者，包括同事、投資人最好的交代。
盧旭成：但很多創始人都有一個情結，覺得要走到IPO才叫人生巔峰，他總覺得賣公司可能是一種失敗的表現。尤其是剛才兩位演講嘉賓也提到，可能中國對失敗的寬容度沒有那麼高。你怎麼看待賣公司，是不是一種失敗？
符績勳：我們看美國的創業公司，併購和IPO的數量，其實更大的比例是被併購的公司。
所以併購退出已經是一個常態，大家要能夠以這樣的心境來接受這樣的事實。過去18年當中，前面10年的網際網路，確實是相對的藍海，有上市的機會。但在近8年的時間裡，在這些巨頭已經形成的情況下，其實併購退出已經是一個很自然的現象，所以我們也應該接受這樣的事實。
對於創業者來說，我覺得併購退出是一個里程碑。今天莊辰超也好、何小鵬也好，他們再次創業，再次啟航，都還有一波機會，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階段性的成功，而不是一個失敗。
盧旭成：您見證過很多大公司的併購，包括土豆、優酷，美麗說、蘑菇街，還包括去哪兒和百度。
如果給在座可能有機會賣公司的創業者一個建議，您覺得如果公司要賣，以什麼樣的姿態來賣是很好的賣法？
符績勳：不管是賣公司還是合併，往往都有一個市場機遇的存在。所以對於機會點的把握特別重要，你怎麼理解當下的格局？另外一個角度來想，買家的心態是什麼，他為什麼要買你？
往往買你或者併購是有一些戰略思考的，這當中我要第一時間搶佔市場或者技術高點，成為市場的絕對領導者，所以創業者首先要把握時機。第二你要從買家的角度來考慮問題，他為什麼要買你，而不是從你自身的價值來想問題。
盧旭成：那您覺得ofo現在即便賣了，是不是時機也不對了？
符績勳：我覺得現在的時機有點尷尬，當你有很多問題暴露在外面的時候，大家都會特別謹慎。我覺得它的價值可能還是有的，可能買家會是市場希望搶佔出行的擁有者，具體是滴滴、哈囉、阿里還是誰，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話題。
盧旭成：ofo當年如果賣給阿里的話，是不是就沒有你們投了哈囉的事兒了。
符績勳：我們投哈囉是在2016年9月份，ofo如果早一點賣給阿里，也有可能。因為如果有阿里在支援，另外一家的競爭動力就會小很多，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但從這幾家公司的運營效率來看，我覺得哈囉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盧旭成：如果有兩個併購的邀約， A股的和美股的，您建議創業者應該怎麼選擇呢？A股的併購估值會偏高一點，美股、港股可能估值會相對市場化一點。中間有哪些坑，您給一點建議。
符績勳：價值的體現往往是不太一樣的。
為什麼大家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其實背後有戰略的考慮，所以價值不能僅僅從財務的角度評估。所以要看專案本身是哪一種方式的退出更合適，一般的網際網路科技、技術驅動的公司，海外的併購價值體現會更大一些。
如果你有很好的利潤、財務，國內的併購可能更合適。
盧旭成：很多著名的公司創始人退出以後只有兩三種路徑選擇：一是直接退休，什麼也不幹了；二是去做投資；三是再出發，再創業一次。您幾種情況都遇到過，結合您見過的創始人，談談您的看法。
符績勳：不管是莊辰超、俞永福，還是何小鵬、王微，他們併購以後，我經常跟他們交流。
我覺得每個人的心態都是逐步在變化的，比如莊辰超，他一開始可能想做一個基金，想做投資人，但後來他把錢全放到一個專案（便利蜂）上去了。雖然今天他不掛CEO的Title，但他是董事長，他大量的時間在一個專案上，他其實更像一個創業者，這是心態上的變化。
小鵬汽車是孵化3年的專案，我當時給何小鵬說這個專案如果要做成，你必須全力以赴，他今天確實是在在全力以赴，不管是自己的身家，還是各個方面，都投入進去了。
對於很多成功的創業者來說，他們可能都會考慮：如果我失敗了怎麼辦？所以對於他來說，再一次創業，心理門檻還是比較高的，因為他還是希望再次創業只能更成功。對於一個連續創業者來說，還是有一些不同的。
盧旭成：成功的創業者擔心失敗，所以很謹慎二次創業，您為什麼要力勸何小鵬來創業？
符績勳：因為他想明白了再創業的話，成功概率會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