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網路》原書作者:我早就看透了扎克伯格
編者按:《社交網路》的原書作者Ben Mezrich回顧了十幾年來Mark Zuckerberg的事業生涯,揭示了Zuckerber意在打破我們的隱私壁壘背後的故事。本文作者 BEN MEZRICH ,原文標題 I Was Right About Mark Zuckerberg 。
“Ben Mezrich顯然渴望成為矽谷的Jackie Collins。”
那是2009年的夏天,我剛剛出版了自己的書《The Accidental Billionaires》,講述的是Facebook是怎麼建立起來的——Aaron Sorkin和David Fincher很快就把這本書改編成了奧斯卡獲獎影片《社交網路(Social Network)》。當時我正在巡迴售書,從這家有線新聞媒體出來就得跑到另一家去,幾乎每一站,Mark Zuckerberg的反駁都在等著我去回答,他的公司發言人Elliot Schrage負責當傳聲筒。我相信——現在仍然相信——我關於Facebook在大學宿舍從創立到發展的論述是真實而公正的,整個故事情節就像是一部莎士比亞的戲劇,講述了一群不善社交的朋友發起了一場革命。但Zuckerberg並不同意,他主要擔心的似乎是我暗示他建立Facebook是為了認識更多的女孩。其次是我的書的副標題——“一個關於性、金錢、天才和背叛的故事”。當有關《The Accidental Billionaires》的訊息在出版前連同副標題一起洩露到網際網路上時,最讓Facebook公關團隊感到恐慌的一個詞似乎是“背叛”。
公關團隊們關注的重點就是,誰被背叛了?
10年後,看著Facebook成長為我們今天所知的價值數十億美元的科技巨頭,受到從濫用個人資料的指控到Facebook平臺被用於干預選舉等一系列醜聞的衝擊,這個問題顯得更加重要。這個問題的答案直指Facebook的核心。
正如我的書和改編的電影所描述的,Facebook的發家史是眾所周知的。在約會失敗後的一個深夜,Zuckerberg建立了一個名為FaceMash的網站,允許他的哈佛同學們根據他從各個宿舍登記處收集的照片來比較女同學。當這個惡作劇網站引起哈佛管理部門的注意時,Zuckerberg差點兒因為“違反安全、侵犯版權和個人隱私”而被學校開除。雖然他設法避免了任何實質性的懲罰,不過也引起了Cameron和Tyler Winklevoss兩兄弟——一對身高6英尺5英寸的奧運會賽艇選手——的注意。
這對雙胞胎正在建立自己的社交網站HarvardConnection,後來演變成ConnectU,並在市場上尋找程式設計師。他們聯絡了Zuckerberg,Zuckerberg欣然同意為他們工作。就在那個時候,Zuckerberg去找他的朋友兼同學Eduardo Saverin,向他提出了建立一個新網站的想法,在這個網站上,人們可以相互聯絡,釋出自己的個人資料——當然,也不會讓他被學校開除。他希望Saverin為能夠為自己的想法提供資金,於是Saverin出了1000美元——這應該是世界歷史上最具先見之明的投資,以換取CFO的頭銜和公司30%的股份。
幾周後,也就是2004年2月,Zuckerberg給Tyler和Cameron Winklevoss發了一大堆郵件,聲稱自己忙於課堂作業,無法繼續幫助他們的進行編碼工作。然後,Zuckerberg釋出了屬於自己的Facebook,後來成為了現象級的存在。Zuckerberg最終來到了加州,在那裡他遇到了Sean Parker——當然Eduardo Saverin也去了,不過後兩人很快發現自己已經被從故事裡刪除了,不僅名字從Facebook的報頭上消失了,連持有的公司股份也被稀釋了。
Facebook成立的頭幾個月裡發生的事情已經為我的副標題提供了大量的作證了,但這其實只是整個故事的一部分。
從一開始,Facebook就不應該僅僅是一個新的社交網路——它應該是一場社會革命。Zuckerberg從來沒有想過通過這個網站賺錢,在高中的時候,他拒絕了一份報酬豐厚的軟體開發工作。儘管Saverin一直在敦促Zuckerberg想辦法從Facebook中獲取收益,但Zuckerberg從來沒有把這件事放在首位。相反,Facebook應該是一種酷酷的東西,一種通過改變我們彼此交流方式而改變世界的東西。Facebook不是你訪問的某個網站,而是你生活的地方。通過在朋友、家人和同事的交際圈中分享自己,你與一個不斷壯大的社群聯絡在了一起。你分享的越多,就能建立越多的聯絡。因此,你對自己的隱私和資料越不重視,Facebook的功能就越好,革命的力量就越大。
是的,Zuckerberg建立Facebook是為了幫助像他自己這樣不擅長社交的孩子認識女孩——但他也致力於發展一個旨在通過改變我們對隱私的概念來打破人與人之間的障礙的線上社群。Zuckerberg相信,我們分享得越多,世界就越美好,不管我們喜歡與否。儘管他似乎真的對Facebook多年來的隱私醜聞感到驚訝,但他為打破我們的隱私壁壘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無意的。隱私與Facebook可以說是對立的。對隱私的關注限制了聯絡,這不是Facebook想要提供的體驗,它會認為你放在Facebook上的資料本來就不應該是私人的。
這又回到了我的副標題,回到了“背叛”的概念。從一開始,Zuckerberg就表現出一種偏離和拋棄不符合他的世界觀和抱負的人和事的模式。就像Zuckerberg拋棄Winklevoss兄弟和Eduardo Saverin一樣,他也在努力擺脫我們對侵犯隱私和資料處理不當的擔憂。但問題就在於,當我們發現自己以為的私人資訊實際上並不是私人的,就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這就是為什麼我相信我對Mark Zuckerberg的看法是正確的——也是為什麼我們每個人都會對Winklevoss的遭遇感同身受。
編譯組出品,編輯:郝鵬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