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 | “教主”樓天城：商業落地在即，小馬智行如何跨過這道坎？
2005年，剛登陸納斯達克不久的百度啟動了首屆“百度之星”程式設計大賽，來自清華大學的 ACRush拔得頭籌，嶄露頭角。2006年，ACRush又報名參加了此項比賽，衛冕冠軍，也是同年，ACRush還分別取得了TopCoder中國區和ACM/ICPC中國賽區的第一名。自此，名聲大振。
這位“ACRush”，便是被業界譽為“程式設計天才樓教主”的樓天城。
年少成名的樓天城在清華畢業後就去了Google研發無人車，後又加盟百度成為公司最年輕的T10工程師。在連續十年取得TopCoder中國區第一名後，樓天城決定“搞個大事情”，於是便與百度T11工程師彭軍一同辭職，創辦了自動駕駛公司——小馬智行。在上週的世界智慧網聯大會期間， 億歐汽車與樓天城進行了一次深入交談，他向我們講述了“程式設計天才”眼中無人駕駛的模樣，以及小馬智行的相關進展與規劃。
“吸才達人”小馬智行
如果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小馬智行的融資速度，那便是“兵貴神速”。
在2016年底成立後的兩個月時間裡，該公司就火速獲得天使輪融資，隨後又於今年分別完成了1.12億美元的A輪和1.02億美元的A1輪融資。速度之快、融資之大令人咂舌。目前，這家成立不到兩年的自動駕駛初創公司估值已近10億美元，變身妥妥的獨角獸企業。
小馬智行的估值之高令諸多初創企業望塵莫及，究其原因，在於自動駕駛相關精英人才的稀缺性。樓天城也承認：整個人工智慧領域的比拼都是人才的比拼。而對於這一成績，樓天城在其中扮演著極其重要的作用。正如江湖傳言：小馬智行的諸多人才都是衝著“樓教主”的金字招牌而來。
對此，樓天城笑道：“ 其實我們是以事聚人的。 首先自動駕駛這件事本身就需要去探索創新，這也是大家都感興趣的；其次是我們的精英文化，大家都願意和比自己更優秀的人在一起工作。”
目前，小馬智行的核心團隊中除了創始人彭軍和樓天城外，還有首席顧問姚期智院士、任COO的前工銀國際TMT投資負責人胡聞。而在今年的8月份，前Waymo感知方向的技術負責人之一的張一萌也加入小馬智行，擔任技術總監。
商業化運營前，自動駕駛分四步
能從“自動駕駛老大哥”Waymo處挖來人，小馬智行的“吸才”能力可見一斑。不過需要承認的是，我國的自動駕駛起步較晚，與國外相比的確存在一定差距。樓天城指出，最主要的差距還是在資料積累上。“這需要時間來彌補。畢竟我們的車還處於幼兒階段，他們已經成長起來了。”
雖然在發展時間上已經落後，但由於中國路況複雜，國內企業在單位時間內採集的場景覆蓋度反而會比國外高出很多。從這個角度來講，如果車輛足夠多，國內收集資料的能力是可以強於國外的。
樓天城表示，其實這就是一個滾雪球的過程：車輛越多，收集資料的能力就越強，系統會逐步趨於完善。但他也強調， 車的數量只是一種外在的表現形式，是提升自動駕駛技術的充分條件而非必要條件。
當然，自動駕駛企業不斷的收集資料、完善系統，就是為了實現商業化運營的終極目標。雖然各家企業的自動駕駛車一眼看上去大致相同，但樓天城表示，各家的自動駕駛目標不同，所走的路線也不同。
就目前來看，由於整車廠具有持續量產需求，所以其大多將短期目標定為容易實現的L2或L3，如長安汽車就在10月22日宣佈公司L2級自動駕駛技術已實現量產，而眾多自動駕駛初創公司瞄準的都是L4級以上的高度或完全自動駕駛階段。
樓天城表示， 想要實現高度自動駕駛，就必然要經歷demo、小範圍複雜場景demo、技術可複製化、小規模運營車隊這四個階段，目前小馬智行就處於證明技術可複製化的階段。 他特別強調，我們現在需要證明無人車技術應用是可複製化的而不是標準化，因為很多東西我們還是在不斷修改中的，當可複製被證明後，就可以小規模運營車隊，從而收集更多的資料來完善系統。
智慧城市是自動駕駛最好的載體
但外界環境是不斷變化的。比如今年9月，阿里宣佈將與英特爾、大唐電信集團就智慧交通-車路協同領域展開合作。在隨後的雲棲大會上，阿里又明確宣佈升級汽車戰略，未來要利用車路協同技術打造全新的“智慧高速公路”。
對於僅做單車智慧的自動駕駛企業來講，這些新的變化（V2X）會為企業帶來哪些新的挑戰？對此，樓天城表示，就自動駕駛而言，V2X不是挑戰而是一個非常大的幫助，因為這兩項技術最終是會結合起來的。“我們會積極適應它，也期待它能夠早日出現。”
其實，早在系統設計之時，小馬智行就會對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做一個大致的預判，在軟硬體包括網路控制上預留一些介面，以隨時適應新技術的發展與變化。樓天城說：“這也是我們在系統設計就提出的要求。”
同時，為了順應這種新趨勢，小馬智行的COO胡聞曾在2018小蠻腰科技大會期間表示， 小馬智行計劃在南沙的明珠灣構建一個真正意義上無人駕駛的體驗區。 他介紹稱，該體驗區會融合應用自動駕駛、V2X、5G等技術，地面上將只有自動駕駛車和自行車等其他慢行車輛。樓天城表示，未來的自動駕駛車可能更多是以共享出行的方式出現的，智慧城市將是其最好的載體。
實際上，小馬智行和南沙的緣分從去年就開始了。去年10月，小馬智行簽約落戶廣州南沙，隨即今年2月宣佈開始自動駕駛車的常態化試運營，年底運營車輛可達50輛。樓天城表示，常態化運營路線也會在年底達到50平方公里以上。
預判新技術，為監管部門預留介面
除了會提前預判新技術留出介面外，小馬智行也會為監管部門預留一些介面。比如北京在頒發自動駕駛路測牌照後，政府就要求測試車輛安裝監管設施並上傳資料，以確保自動駕駛車輛是按照規定時間和路段進行測試。樓天城表示， 北京的相關部門已經可以通過小馬智行的介面來監控車輛。
政府之所以需要介面親自監督車輛，很大程度上源於目前自動駕駛相關的政策法規體系還不夠完善，主管部門也需要在實踐中探索適合無人車的監管體系。樓天城提到，實際上政府非常希望自動駕駛能夠儘早實現商業化運營為民眾提供服務，這一點與自動駕駛企業的最終目標具有一致性。 所以 作為賽道中的一員，小馬智行也會積極參與政府部門的相關會議，隨時瞭解進展並給出自己的建議。
目前，小馬智行已於三個月前（2018年7月）獲得了北京政府頒發的T3自動駕駛牌照，也由此成為全球首家獲得北京自動駕駛路測許可的初創企業。此外，小馬智行還擁有美國加州的路測牌照。
據瞭解，T3牌照是目前國內頒發的最高級別自動駕駛路測牌照，能夠獲得此牌照代表企業的自動駕駛汽車已具有認知與交通法遵守、路線執行、應急處置等多項綜合能力，且能夠自主完成起伏路行駛、會車、通過環島、主輔路行駛等環節。
現在，國內共有北京、上海、深圳、重慶、杭州、長春、無錫、平潭等八座城市能夠向企業頒發自動駕駛路測牌照，其中北京共有自動駕駛路測道路44條，長達123公里，是全國開放道路最多、里程最長的城市。 截至目前，共有8家企業（百度、戴姆勒、滴滴、小馬智行、蔚來、北汽新能源、騰訊、奧迪）獲得了北京路測牌照，其中，百度、小馬智行、騰訊和滴滴的牌照均為T3級。
儘管已獲得T3級自動駕駛路測牌照，但這並不代表小馬智行可以鬆懈。樓天城也提到，牌照的很多規則還在不斷完善中，版本隨時都會更新。能有如此意識，相信小馬智行也是在“時刻準備著”，緊跟政策變化，及時完善系統。
編輯：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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