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維德：美國數字新經濟帝國與中國區塊鏈之夢
引子
2018 年是數字經濟的第一年，也是區塊鏈應用的元年。一直不發聲的美國，卻安靜的兵分三路，成功的打造美國數字經濟和金融的帝國。
傳統上，英國一直是數字經濟的領頭羊，帶領世界認識數字經濟，由英國央行和首席科學家帶領出一系列的新思想和創新，包括數字法幣（數字英鎊）、數字社會和監管科技等，中國則是世界最大的電商和市場。
但這次美國卻是後來居上，第一個打造出數字經濟的國家。筆者在過去一直提的一個概念就是區塊鏈會有帝國的概念，因為區塊鏈有相容性，一旦一個系統成為行業的老大，這系統就成為行業標準。一旦一個國家的行業標準出來，這表示一個區塊鏈帝國會出現。現在這帝國終於出現了，那就是美國。
美國新經濟帝國在 2018 年出現大框架，各方好漢也都出現，一起打造一個新經濟市場、貨幣和數字帝國。有趣的是，在過程中，其他國家都可以觀察到美國所有的動作，但美國這新經濟帝國出現的時候，許多人還不清楚這帝國已經出現。
有次筆者演講時候，有聽眾提到美國這次新經濟帝國的出現，就好像 10 艘航母已經到達另外一個國家的海邊，在航母上都可以用肉眼看見陸地了，可是這國家自己還不知道這情形。而美國新經濟帝國的成形，就像是這 10 艘航母的出現一樣。
過去幾年，許多人都提區塊鏈會顛覆金融市場，但許多人說不知道區塊鏈顛覆了什麼，因為大家沒有看到什麼被顛覆了。
但這次正好相反，因為區塊鏈的出現，美國出現一個全新的經濟市場（數字經濟）和貨幣（數字美元），和傳統經濟市場和貨幣（美元）並行。如此大的變動，大家好像都沒有看見，說不定沒有看到海岸外已經有 10 艘航母部署的就是我們。或許是美國佈局還在早期，大家還不清楚，但美國早已兵分三路在數字經濟上。
一、數字代幣在寒冬
今天是 2018 年 11 月 30 日，數字代幣市場正處於寒冬。這次數字代幣的寒冬可以從下面的圖表看出：這個代幣是一個 2017 年許多人熱衷追求的區塊鏈網際網路專案，曾在 5 分鐘內就集資 3 千萬美金。但現在的市值卻接近於零，而且幾乎沒有人交易。這不是一個特殊的例子，目前所有發幣的代幣中僅有不到 10% 的還在活躍，而這活躍的標準也非常低。只要在半年之內有任何活動，就算是活躍，所以有些被認為還算是活躍的幣，說不定早已經變成殭屍幾個月了。在還活躍的代幣上，只有少數還有市價。
圖｜數字代幣價值直線下降，許多代幣已經沒有市值（來源： Coinmarketcap）
而美國政府從 2018 年 2 月以來所做的一系列監管的措施，更加促進這些代幣進入寒冬“1，2，3，4”。美國證管會（SEC）承認比特幣和以太坊是金融商品，但沒有承認其他代幣是商品，而應該是證券代幣，屬於 SEC 管理，因此其他數字代幣的前途可能有問題，因為大部分都沒有在 SEC 註冊成為證券代幣。正如筆者在 2018 年 3 月的文章中所寫 [5]，如果那些代幣 SEC 不會認定是合法的商品，也不是貨幣，更不是證券，那麼美國政府可以直接請它們在美國下市。它們可以在美國以外的地方進行交易或其他行為，如果繼續留在美國，美國政府將會監管那些發行違法商品或是代幣的公司，並且可能監管持幣人的錢包。所以現在數字代幣的市場已經開始絕望，基金也開始轉移投資方向，不再投“傳統”數字代幣。
在數字代幣進入冰河時期的同時，區塊鏈顛覆經濟市場正式在美國開始，正確日期是 2018 年 7 月。傳統上英國是第一個承認區塊鏈改變經濟的國家，並且把區塊鏈列為國家戰略，領先全世界。英國央行在 1694 年成立，是世界上第一個央行，也是世界第一個宣佈要發行央行數字法幣的國家。英國還提出可以將區塊鏈作為一項監管科技（RegTech)。英國可以說是區塊鏈的先行者，但是這次美國卻後來居上了。
二、 區塊鏈正在顛覆美國經濟市場
美國如何後來居上？可以從美國兵分三路線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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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需要合法合規的金融產品：這個由 Bakkt 公司帶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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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需要一個數字美元：這數字美元就是美國的法幣（美元），由美國政府擔保，成為數字經濟的承載貨幣，這個由美國科技大老 IBM 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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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需要一個數字經濟的監管制度支援數字經濟：這個由美國 SEC（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和 CFTC（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帶領。
注意一下，領頭單位都是美國重要公司或是機構。
數字經濟的產品和交易所
美國正在經歷一個經濟市場大改革，就是數字代幣經濟市場的成立。 2018 年 7 月 Bakkt 公司 [6] 成立，它聯合世界科技大咖微軟和零售大咖星巴克，成立合法合規的數字貨幣交易所、數字貨幣公共基金、數字貨幣 ETF 和數字貨幣期貨。這些都有人做過但只有美國成功了。Bakkt 公司被 SEC 批准，它的老闆是紐交所的老闆，這件事震動了國外金融界。
圖｜ Bakkt 網站資訊（來源：Bakkt）
今天許多單位都由代幣交易所、基金、或是金融產品，但大都不接受政府監管，想盡方法來躲避監管。 Bakkt 正好相反，擁抱政府監管，以至於得到政府的支援，在政府監管環境下，基金、金融公司以及個人都可以合法地進入代幣市場。這將把大量資本帶入代幣市場。Bakkt 宣佈大型基金，退休基金，銀行，證券商可以合法合規投資 Bakkt 上的金融產品，重視和大型金融公司合作。
這還有一件非常令人驚訝的事情，傳統上美國金融公司成立都是聯合銀行或證券商。但這次 Bakkt 不是聯合銀行或證券商，而是聯合微軟和星巴克，這兩家都不是金融公司。微軟是高科技公司，Bakkt 需要微軟的軟體技術；而星巴克是零售公司，其支付系統和通路是 Bakkt 需要的。星巴克支付系統的客戶超過了谷歌、亞馬遜支付系統的客戶。Bakkt 和星巴克合資代表一個重要資訊，新金融公司計劃和個人客戶直接來往。老牌紐交所不和小客戶直接來往，而是經過證券商，現在 Bakkt 要借星巴克打破這慣例。
由上面來看， Bakkt 既重視和大金融公司合作，同時間又重視服務小客戶，這是新金融公司的一個特性：大小通吃。
上面是 Bakkt 客戶方，供給方會是傳統預備上市的公司、債權公司、和房地產公司。本來他們要上傳統金融市場，但現在可以有兩個選擇，他們可以上證券代幣（security token），代幣可以在 Bakkt 受監管的交易所上交易。這流程就是 STO ［12］。
全球股票市場有 70 萬億，債權 100 萬億，房地產 230 萬億，這個門一開，如此大的資產（400 萬億）都可以用證券代幣的方式進入美國合法合規的 Bakkt 代幣市場。一個公司可以又在傳統市場上市，又在代幣市場上幣，美國 Overstock 公司就是一個例子，公司股票上市，系統 tZero 申請上幣。所以有人說 Bakkt 事件代表人類股票歷史上最大的一次改革 [7]。
數字美元承載數字經濟
第二大路線是美國允許科技公司例如 IBM 發行穩定幣［11］。所謂的穩定幣實際上等同於美國的數字法幣或數字美元。7 月 18 日 IBM 公司宣佈聯合恆星 Stellar 開始發行數字美元。這是第一次一個數字美元或數字美元穩定幣有政府的擔保，因為有政府的擔保，所以會成為數字市場的硬貨幣。
這個硬貨幣可以給金融公司例如銀行提供服務，例如銀行可以購買大量的數字美元。這個影貨幣帶來兩個重點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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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政府接受數字經濟和代幣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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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美元會是世界新經濟的承載貨幣。
第二點可以從數字美元準備跟 12 個國家做數字法幣的交易看出來。而從 IBM 釋出的圖（下圖）來看，這個數字法幣交易是不經過 SWIFT（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傳統上，美國可以利用 SWIFT 把一個國家從世界經濟市場中剔除。但是有了這個數字美元的系統，好像剔除一個國家是比較難。
其實這是還是很容易的事。為什麼？因為鏈上協議是可以控制的，使用許可權是可以定製化的。在央行系統的鏈，央行都有最大許可權，可以阻止一些參與者交易。加拿大央行在 2017 年就提到這需求。所以說，繞過 SWIFT，這不會是問題，而且上鍊後更好控制，因為區塊鏈是監管的利器。
圖｜左面是傳統美元跨境支付，右面數字美元跨境支付不經過 SWIFT（來源：IBM World Wire）
IBM 還要做個人支付系統，就像微信和支付寶一樣的個人支付系統。可以說這套數字美元系統會像 Bakkt 一樣預備大小通吃的，大的如銀行、政府和金融業務。小的如個人支援或是貸款，所以他們都要像“通吃島”一樣。
這個專案中一件有趣的事情是，整體專案是由富國銀行轉來 IBM 的高管 Jesse Lund 主持，而數字法幣的專案則是由前新加坡央行的職員來帶領研究。這表示這雖然這是高科技專案，但主要目標是金融。Bakkt 是金融公司但是和科技公司合作，IBM 是科技公司卻是由金融專家帶領專案，這就是新金融新經濟的情形：金融和科技融合不分。
圖｜ IBM 公司數字美元的領導 Jesse Lund 來自銀行界（來源：IBM）
美國監管體系出現
美國第三大路線，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監管。從 2018 年 2 月開始，美國監管單位就一直髮布新的監管法則。而他們的監管法則是使用現有的金融法律框架，不出臺新的法律。並且批准合法合規的證券代幣上市，批准合法合規的交易所和相關金融產品。同時還表示要嚴厲打擊傳統數字代幣和相關實驗，例如交易所、錢包等。這代表美國對於數字代幣的整體發展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法律框架：
在這個法律框架下面，大家可以合法合規地做生意。如果不在這個法律框架之內，美國監管單位將會嚴厲地打擊。
美國 SEC 也一再宣告，數字代幣不是法幣，並且除了特別代幣（比特幣和以太幣）外，其他數字代幣都應該是證券代幣，由證券法來管理。比特幣和以太幣因為是金融商品，由期貨市場法規來處理。這表示美國鼓勵和支援證券代幣發行和交易，大量資金可以合法的進入和合法買賣。但是未合法的數字代幣，SEC 會不留情的打擊。因此，在 2018 年 SEC 就嚴厲了處理一些 ICO 發幣公司或是數字代幣交易所，而且這些會越來越嚴。
美國 SEC 這一行動，將會引起世界許多機構來美國發行合法合規的證券代幣，在美國合法的代幣交易所（例如 Bakkt 的交易所）上交易, 這等於創造了一個新經濟市場，使美國有兩個股票市場，傳統股票市場（由紐交所代表）和新證券代幣市場（由 Bakkt 代表）。這兩個代表都是同一股東。
2018 年 11 月初，SEC 第一次將處罰的矛頭轉向數字代幣交易平臺。SEC 宣佈對 ZacharyCoburn（EtherDelta 的創始人）的調解方案。EtherDelta 是一個網路交易平臺，提供二級市場 ERC20 數字貨幣的交易。在過去 18 個月裡，EtherDelta 處理了 360 萬筆 ERC20 代幣的訂單，其中有些代幣是聯邦證券法規定的證券型別。而該平臺未向 SEC 註冊，就以國家證券交易平臺的形式經營，因此其創始人受到處罰。處罰包括：沒收金額為 30 萬美元的非法所得，1.3 萬美元的賠償前利息，和 7.5 萬美元的罰款。
這是 SEC 史上第一次針對數字貨幣交易平臺實施執法行為。在過去，SEC 在數字代幣領域實行的處罰主要是針對非法的 ICO，現在處罰也到達了交易平臺，監管從嚴，覆蓋面更大。
回看過去一年來 SEC 所採取的一系列監管行為，處罰行為，可以看出美國已逐漸形成了體系化的監管。在未來的監管，SEC 監管會在下面四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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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 處在數字代幣市場監管的核心，依舊是“保護消費者和市場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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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 SEC 所實施的處罰行為，其考量和依據的是“多層面的，以結果為導向的，以主流投資人利益為核心”的執法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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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監管會繼續跟進，實現用 “機器的問題用機器來回答，程式碼的問題用程式碼來解決”的用科技監管科技的監管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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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施監管以及所配套的處罰行為，將會有更完善的法律依據，隨著處罰案例不斷增多， SEC 從未知、試探和被動的監管逐漸轉向了有法可依，有經驗可依，主動出擊的態勢。
而美國最近的活動也影響到了中國的數字代幣市場。雖然數字代幣註冊是有國籍的（例如在新加坡註冊），但交易市場卻是全世界性的。如果美國嚴打或是封鎖數字代幣和交易所，會影響到中國乃至全世界所有持幣人。美國的嚴打造成代幣市場從寒冬進入更冷的冰河時期。已經反應在代幣的價格上，根據 2018 年 11 月 20 日的媒體報道：
“比特幣遭拋售的原因眾說紛紜，16 日，美國證券交易委員宣佈對兩家加密初創公司開出民事罰單，原因是他們未將 ICO 註冊為證券發行。Airfox 和 Paragon Coin Inc. 將分別被迫拿出 25 萬美元來補償投資人，且須將其數位代幣註冊為證券。”
可以從下圖看到 16 日以後，比特幣價格大跌。這不會是單一事件！其他代幣也一樣大跌。以後這事還會不斷從新出現，直到美國把所有在美國境內的不合法的交易所和代幣都合法化才會停止，就是在美國所有數字代幣要成為證券代幣，受美國政府監管。
圖｜比特幣價格因為美國在 2018 年 11 月 16 日嚴打交易所而大跌（來源：Coinmarketcap）
美國也開始做沙盒 (Sandbox)，例如美國 CFTC 成立了一個 LabCFTC，這其實就是監管沙盒的一個變種。
美國自從有這 3 個路線，金融市場改變成為下表。
表｜美國金融市場的改變 （來源：蔡維德）
這些都是美國單方面的動作完成的，但因為代幣市場是全球的，不像傳統金融市場是國家的，這些都會有全球影響。不再只是華爾街、紐約、或是美國，這些是全球市場的動向。
三、 新舊混合會遇到困難
美國這次新經濟發展是以制度為主，以現有的法規為主，儘量在不改變現有的環境下完成新金融市場、貨幣和監管制度。因此這次是新舊混合，還是會遇到困難。美國兵分三路都有困擾，但都可以解決。
金融產品和市場
根據 Bakkt 原來的設計以比特幣為主，並且把比特幣分為兩條路線：比特幣系統和現在金融系統。在現在金融系統交易比特幣，和在比特幣系統交易沒有直接關係，兩個不同系統。這事實上造成兩個比特幣市場，美國馬上有人預測會有人在現在金融系統上大量買空比特幣。如果這是真的，這對數字美元是有利的，但是對傳統數字代幣包括比特幣是非常不利的。
另外， Bakkt 原來的想法還有其他問題，區塊鏈系統和交易系統沒有關係，恐怕會有大問題。這表示區塊鏈系統和交易所不相關，這是不是表示在交易所上的幣根本不需要區塊鏈？區塊鏈只是表面原因，這和現在數字代幣的“空鏈”一樣。沒有鏈，但發幣，還在交易所上交易。我們需要這樣的“新”金融市場嗎？如果可以，那麼以後還可以用其他名義來發幣或是創造新金融市場。任何虛的東西，不可能會在金融市場長久留存，可以短暫創造大量資產。但是市場是嚴厲的，沒有實質技術，就不可能創造新金融市場。
因此，筆者認為 Bakkt 以後在市場上可能會採取不同策略，這改變很可能是市場倒逼的。
數字美元
IBM 使用恆星鏈來實踐數字美元，但是恆星鏈的設計還是為數字代幣準備的，不是為數字法幣準備的，如果使用 PFMI（金融市場基礎設施原則）的原則來評估恆星鏈，恐怕還會評估出許多問題。為什麼使用 PFMI 來評估？因為加拿大央行、歐洲央行和日本央行都用 PFMI 來評估區塊鏈在央行系統設計。PFMI 是 2008 年世界國家定下來的銀行系統的原則，沒有通過 PFMI，系統就不應該也不能夠在央行裡面使用。恆星鏈要符合 PFMI 還需要一段時間，可能還需要結構上的改變。這次 IBM 沒有使用中心化的超級賬本是明知的。中心化的偽鏈不會通過 PFMI 的評估。
要成為支援數字法幣的系統，要考慮支付、交易、清結算等功能，還需要考慮安全性、可靠性、效能等因素（這些都是 PFMI 的原則）。這都不是很容易做的，不然加拿大央行不會在 2017 年使用嚴厲的言語來評估 Corda。今天要在央行系統裡面使用區塊鏈，還有許多因素要考慮，例如 LSM（流動性儲蓄機制）, 但現在只有幾個區塊鏈系統實驗 LSM 機制。
監管
美國在監管制度上有重大創新，但是監管技術上並沒有突破。英國還提出不少新思想新架構，美國沒有；英國提出使用區塊鏈在監管上（ RegTech 2.0），美國沒有。美國和英國都沒有區塊鏈產業沙盒，但是中國有。
這些問題在美國新經濟市場都會遇見。但是這些問題都是可以解決，如果是技術問題，都有解答。
四、中國的區塊鏈之 夢
中國應該是全世界炒幣最積極的國家。在 2017 年 9 月 10 日之後，中國政府禁止了 ICO，但是許多炒幣活動仍然在進行，或者在地下，或者出國。3 點鐘群到處成立表示早上 3 點大家還在炒幣。2018 年 8 月 24 日，中國政府再度禁止 ICO 活動，並且規則更加嚴格。而美國最近的活動也影響到了中國的數字代幣市場。
但是中國政府在 2016 年就開始支援區塊鏈發展，在 2018 年兩會後和習主席出文之後，許多地方政府包括杭州、重慶、長沙、青島、海南、上海、南京、贛州、內蒙等都出臺政策支援區塊鏈的發展。海南還成立了區塊鏈試驗區。
2018 年 10 月，網信辦也出文預備監管區塊鏈，預期區塊鏈監管會越來越嚴格。
區塊鏈發展上面也出現了一些嚴重事件。一個國外公司所做的鏈（超級賬本）居然被發現是中心化的偽鏈。因為是開源系統，中國公司大量使用，以至於中國公司許多的鏈都是中心化的偽鏈。中心化的偽鏈在鏈滿天下的時候會發生嚴重的事故。
筆者認為中國區塊鏈的發展必須在無幣、強監管的形勢下進行。 “沒有幣就沒有夢”是許多人的看法，而且很多人認為中國監管會越來越嚴，這太不可能發展下去。但事實上，我們需要在一個沒有幣的環境下建立一箇中國區塊鏈的夢。
區塊鏈一個非常大的機會就是鏈滿天下。鏈滿天下就是鏈到處都是，鏈上面的資產可以自由交易，管理公司、社團、政府，社會的秩序會改變，流程會重組，社會的行為會改變。這些不可能在現在網際網路上發生，因為網際網路上充滿了欺詐和虛假。在區塊鏈上面，鏈與鏈之間都需要擔保，所以充滿信任機制。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因為中國屢次都提到要建立一個新的網際網路。
而網際網路的技術現在已經開發將近 40 年了，40 年前的技術實在太舊了。每次談到網際網路的時候，人們都會說網際網路時代每幾年就會發生巨大改變。但網際網路上的協議已經有將近 40 年了！這在網際網路時代，這些是應該放在博物館許久的技術，但是我們今天還在使用，好像我們不是活在網際網路時代。
這些技術應該退休了，但因為目前已經被大量使用，重新建立需要花費大量的資本和時間，因此它們還存在。但這是中國的一個巨大機會！因為區塊鏈是下一代網際網路技術，中國可以建立一套全新的網際網路 ——區塊鏈網際網路，這個區塊鏈網際網路是有主權的，需要有一個新的網際網路基礎設施，這個基礎設施也是中國的一個巨大商機。
有人說現在就可以使用網際網路上面的協議來支援區塊鏈的應用。這個想法是不正確的。因為鏈上面的大部分交易非常可能是即時的，例如結算、清算等。所以監管也必須是即時的，不可以等待一天兩天。這代表上層的應用以及底層的技術都會有巨大的改變。舉個例子，鏈網和監管網會同時出現，因為鏈網用來進行交易，監管網用來監管交易，現在網際網路是把這兩個放在一起，這就會造成鏈網的速度等方面會受到交易鏈的一些限制。
而且整個金融市場會不一樣，美國 Bakkt 公司和數字美元出現後世界大變。這些改變都是中國的巨大機會。
另外在區塊鏈上面有所謂的可執行的法律，所以整個法學技術將會改變，我們必須重新建立一個法學技術［ 10］。在鏈網或監管網上加上中國法律，會有主權網或主權區塊鏈網際網路出現。
作者介紹：
蔡維德 ： 國家特聘專家，北航博導，麻省理工學院學士，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電腦科學專業博士，在美國明尼蘇大大學和亞利桑那州立大學教育研究 30 年。英國倫敦大學學院區塊鏈研究中心科學顧問，天德科技首席科學家，國家大資料（貴州）綜合實驗區區塊鏈網際網路實驗室主任，賽迪（青島）區塊鏈研究院名譽院長，任多個政府和公司顧問。論文 585+篇，著作 6 本，論文引用過萬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