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京東CTO張晨：京東的應用場景最豐富，技術落地不成問題

11 月 19 日晚間，京東集團釋出了 2018 年第三季度財報。相比財報中的各項增長數字，京東藉助財報向外界釋放對技術高度重視的訊號。根據該季度財報顯示，京東在技術研發的投入大幅度增加，總金額達到 34.5 億元，同比增長 96%。

據瞭解，京東今年前兩季度的技術投入分別為 24 億元和 28 億元，較上年同期分別提高 87.2% 和 79.8%。關於其用於技術方面的持續投入，可以看出京東在技術研發領域花費的氣力和決心。

京東集團 CFO 黃宣德表示，研發費用的投資對集團蓄力下一階段增長至關重要。隨著核心研發人員就位、各業務團隊的完善，預計研發費用率會逐步穩定。

2017 年，京東集團首次把技術放在未來戰略的核心位置，這意味著京東從過去的業務驅動向技術驅動的轉型。在 2018 京東數字科技全球探索者大會上，京東集團首席技術官張晨表示，在技術側的重金投入，目的是豐富行業佈局，京東在技術層面 主要是基礎設施和人才的投入。

張晨表示，現在的京東已經完全是一家由技術驅動的網際網路公司。首先，技術發展一定是依託於人才引入。無論是無人機行業，還是在供應鏈領域，京東都吸納了大量頂尖人才。在矽谷，京東還專門組建了 200 名左右的科學家團隊。他堅信，伴隨著優秀人才的加入，京東有信心在技術領域領先行業其他對手。

作為一家應用場景豐富的公司，京東加快了基礎設施建設的腳步。在物流運輸領域，京東不僅成功落地了無人倉、無人機和配送機器人，保證配送的即時性，還在今年雙十一期間，成功地在長沙試運營了全球首家全自動配送終端，接下來會逐步向更多省市應用和推廣。

談及人工智慧，張晨認為 AI 最大的特點就是資料的快速迭代與更新。他拿京東的無人客服舉例，並表示人工智慧助手已經具備一定的人類情感，能夠做到在交流中感受並分析使用者的情緒。當然，這只是京東在各個場景下，提升使用者體驗，降低溝通成本的例子之一。

他坦言，如今的京東已經是一艘巨輪，任何 1% 的增長，背後都是對技術和效率的深遠影響。如何通過技術和平臺的搭建，幫助內部團隊實現更高效、更高產的目標，這是過去一年來，管理層和技術團隊不懈的追求。

此外，張晨還介紹了京東在人工智慧方面的進展。他提到，無論是在前端，使用者體驗到千人千面的資訊，還是供應鏈和物流，以及 AIoT等，都是京東人工智慧在具體場景下的具體業務。

加入京東 3 年多以來，張晨覺得京東特別有意思的地方在於，技術可應用的場景十分豐富。京東擁有最長的產業鏈條，任何技術只要有明確的應用場景，就可以實現技術落地。「大家談區塊鏈的時候，京東就有一個非常好的應用場景，叫防偽追溯，當這一技術應用到區塊鏈中後，對我們的業務迅速產生了積極影響」，他說。

關於人工智慧和 AIoT 的收效，他表示這兩個領域的回報週期可能相對漫長：「物聯網概念大家提了至少十多年了，現在把 AI 加上去，我覺得是一個很大的提升。畢竟物聯網是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的融合，相對困難。畢竟使用者換一臺智慧冰箱需要 7 年，不是耗損或搬家的話，這些產品的需求並不強烈，很多硬體的更替時間是相對緩慢的，況且在沒有大生態鏈條的前提下，消費者會覺得需求不大。」不過他強調，如果沒有一個清晰的落地場景，技術只能是純粹的技術，不能帶來任何價值。

從去年開始，京東就開始打造技術中臺。張晨解釋，搭建中臺架構的目的就是為了提升效率。中臺架構做到最後，目的是能夠提供元件式的能力，譬如想要建一個海外站，如何能夠利用京東已有的技術，把這個海外站快速建起來；怎樣能夠迅速把這套系統搭建起來，跟主系統打通，這些東西很重要，需要有比較好的資料中臺。

以下為極客公園經過整理後的專訪內容：

GEEKPARK：加入京東三年多年的時間，回顧這段歷程，您覺得技術給京東帶來了哪些變化？

張晨：京東的最大變化，是由一家從業務驅動的公司，變為靠技術驅動的公司。大家可以看到京東近幾年的變化，我們已經在網際網路界開始形成了比較有特色的軟硬一體化的技術體系。為什麼這麼說？軟體平臺基本上網際網路公司都有，但京東的特色之處在於智慧物流、門店科技、 IoT，加上智慧供應鏈，供應鏈物流+門店科技+IoT 硬體，這種軟硬結合在業界是非常特色的，其充分利用京東豐富的應用場景，不斷創新、迭代。

另外是京東在技術上的投入，2018 年第三季度比 2017 年同期增加了 90%，技術引領在京東變得越來越重要。數字科技就是一種表現，我們不光要把自己用好，而且還要賦能到線下實體經濟。實際上，京東可以被看作是一個數字科技和實體經濟結合的創新公司或經濟體。我們跟實體經濟掛鉤非常密切，我們的供應鏈、物流、「IoT+門店」技術。這是京東和在業界其他公司最有明顯區別的地方。

至於京東這幾年的變化，可以看到我們從世界各地吸引了一大批人才，我們在矽谷也有近 200 人的科學家團隊，因為技術是全球化的，我們希望在技術領域走向中國前端，走到世界一線，這就需要我們有世界一流的科技人員來加入我們。

反過頭來講，這幾年京東所有的變化都圍繞三個核心點：使用者體驗的提升、效率的提升和成本的降低，技術要在這三個核心點上起非常大的作用。

GEEKPARK：所以京東已經是一家靠技術驅動的網際網路公司了？

張晨：肯定是。任何東西到了一定規模，就要思考如何優化，如何提高提升。最早任何人都可以做 APP，但到了今天，APP 必須要千人千面，必須要比你更懂自己，才能真正把使用者服務好。你只有瞭解使用者，才能知道為使用者提供什麼，但如果不瞭解使用者，任何資訊對他來說都變成了垃圾資訊。對於京東來說，好服務就是了解使用者，提供更實惠的商品，縮短配送速度，智慧客服更加完善，整套服務下來，靠的都技術。

GEEKPARK：京東在技術層面的轉型，對 C 端使用者來說未必能夠體會，大家或許仍然認為京東是一個電商平臺，您接受這種使用者感知嗎？

張晨：這需要時間。電商平臺確實是京東的核心能力，電商能夠服務好使用者，真正理解使用者，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從電商平臺到現在，從無人機到配送機器人、無人倉，再到帶情感的無人客服，我們希望通過技術更好地服務使用者。

其實，對於使用者來講，也許他不需要在意背後的技術，即便用無人駕駛車把貨送到他家門口，對他來講，他的需求是購買商品。但對京東來講，如何保證 90% 的訂單在 24 小時內送達，怎樣把京東的優勢長線保持下去，這肯定需要技術。

為什麼要做無人倉，其實也是要提升效率。零售這一塊核心點是成本、效率和體驗，再好的體驗如果成本太高，企業也沒辦法長時間做下去，所有的技術都圍繞著提供使用者最好的體驗，同時千方百計地在後端降低成本，提升效率。

GEEKPARK：剛剛過去的雙十一，包括今年的 6.18，京東在電商方面的表現重新整理了去年的成績。過去的一年，您覺得京東取得了哪些成就？

張晨：在雙十一期間，京東在中國打造的第一個配送機器人真正地運營、測試，我們叫做配送機器人運營中心，已經在長沙落地。

618、雙十一我們的智慧供應鏈技術也越來越成熟。雙十一的時候，有些資料還是挺值得驕傲的，自動補貨能力大幅提升，有幾個商家能到 99% 的現貨率，這一點非常不容易。現貨率做得過高，怕倉庫裡貨太多，要在庫存時間比較短、現貨率比較高是很難實現的。所以我們在供應鏈上的變化也是非常大。這些都是技術驅動。

其他方面的話，我覺得京東是一個場景非常豐富的公司，每一個場景科技都能在裡面產生很大的作用。無論是千人千面的個性化推薦服務，還是不久前長沙推出推出的第一個無人配送站。這些都在技術上得到了很大提升，尤其在人工智慧方面客服剛才說到，帶情感的無人客服已經在客服系統裡面開始運營，能夠幫助從機器客服跟人的客服角度，兩個更好的協助，有情感分析了，通過人工智慧的方式瞭解使用者的情緒。這些都是我們在逐步逐步提升，包括供應鏈角度的創新，這次雙十一幾個大品牌的現貨率都能提升到 99%，自動補貨率提升到 137%，這些都是技術上的大幅度提升。

GEEKPARK：京東對人工智慧未來 3-5 年的總體佈局是什麼，有沒有具體的時間規劃表？

張晨：人工智慧不能脫離場景，最關鍵的是解決了什麼場景，什麼問題。人工智慧最大的特點就是它在不斷的迭代，不斷的提升。比如說配送機器人，怎麼不斷迭代，一代一代的做得更好。智慧供應鏈，怎麼通過大資料迭代，不停地定價更經尊，補貨更精準。AIoT 這個生態，怎麼有更多的硬體連到我們的生態裡面來，我們的交付怎麼能出錯率更少，語言出錯率會不停提升，服務能力不停提升，比你更懂你的使用者體驗，怎麼通過對你不停地學習更加了解你。如果這些都能做好就挺了不起的。

GEEKPARK：在人工智慧面臨的最大技術阻礙是什麼？

張晨：人工智慧回到最後還是場景，你有沒有清晰的場景，你有沒有足夠的大資料，你怎麼解決了使用者的痛點。我覺得，技術發展總是需要時間，技術門檻一年一年的降低，哪個公司如果有清晰的場景，或者你是一個創業企業要用人工智慧去解決是不是很清晰的使用者痛點，如果你有場景，這個痛點又是很明確的，你又有資料，那就是你在天堂裡用人工智慧技術解決使用者的痛點，產生社會價值，搞技術的人最喜歡這樣。如果不清晰的場景，也沒有資料，你搞人工智慧就很難。

GEEKPARK：京東如何看待人工智慧方面的外部對手，選擇與他們合作還是競爭？

張晨：京東是所有網際網路公司中使用者鏈條最長的，也是所有網際網路企業當中，與人工智慧技術最廣泛的應用者和實踐者，有些領域我們會有深度，但不可能保證每一個領域都有深度，但京東一定是最廣泛的實踐者，因為我們的場景眾多，從使用者體驗場景到供應鏈場景，到智慧物流場景，再到 AIoT 場景，只要場景足夠大，對使用者影響力足夠大，我們就會去投入。至於與其他企業合作與否，其實業界有很多合作的例子，但是從京東角度來講，人工智慧更多的是基於大資料，基於場景上的，所以像京東這樣的公司肯定會優先發展技術，來解決自己的產品問題。

GEEKPARK：京東不缺應用場景，那麼在接下來的一年，在人工智慧領域還有哪些應用場景可以落地？

張晨：京東基本圍繞著三件事兒，成本、效力、體驗，我們在努力降低成本提升效率，提升使用者的體驗。例如智慧客服就需要長時間學習使用者的行為，對新的突發事件要保持敏感，就像一個人學知識一樣，人工智慧也要不停地學習才能服務得更好。

所以我不擔心下一個熱點是什麼，京東幾乎在網際網路核心技術上面都有場景，從無人機、無人駕駛、無人倉、AI 語言互動、AIoT、區塊鏈，我們的區塊鏈已經對外開放，所以我們將來會把更多的服務輸出。至於明年我們會做哪些事情，有一點我是肯定的，那就是京東會有更多的技術對外輸出，對外賦能。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喔圖雲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