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麼哄都睡不著覺,AI 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編者按:嬰兒睡不著覺,真是讓父母頭痛!怎麼辦?下一個APP怎樣?或者買一個機器人搖籃?Elizabeth Preston是一位盡心盡力的母親,讓我們聽聽她的經歷。
最近一個週二的下午,我蹣跚學步的孩子臉朝下,朝著廚房地板,哭了起來。當我離開房間,她站了起來,跟著我,這樣哭的地方離我就會更近一些。大約過了一刻鐘,她平躺在餐廳地板上,口水流出來時,她還在尖叫。那天,她只睡了20分鐘,搞得我們兩個人都快瘋了。
最近,我的女兒度過兩歲生日,在大多的日子裡,她的生活是這樣的:小睡20分鐘,然後在睡覺前人就崩潰了。為了解決女兒的睡眠難題,我一般是這樣做的:早早讓女兒上床,然後等著她慢慢長大,希望到時問題能自然而然解決,但是這種辦法並不管用。怎麼辦?我覺得技術有可能幫到他。陷入睡眠危機兩週後,我下載一個名叫Nod的App,希望演算法能幫我找到答案。
每天,我將女兒開始和結束睡眠的時間輸入App,記錄女兒睡覺有多困難,共分11個難度等級,從微笑的娃娃臉一直到哭泣的娃娃臉。Nod會分析孩子何時睡覺,睡得如何,顯示資料,告訴我們她的睡眠模式是怎樣的(夜晚是長長的橙色狀態條,中午是小小的橙色點)。有一個功能更吸引人:App承諾每天會利用AI技術推薦資訊,幫助孩子改善睡眠。
我之所以選擇Nod,主要是因為它拿到了2018年“最佳嬰兒科技獎”(Best of Baby Tech Awards),可以幫到嬰兒,不超過36個月的孩子都可以用。像這樣的睡眠教練APP有很多,比如Huckleberry、Hatch Baby和Cradle,這些科技產品全都想幫助孩子,讓剛學步的嬰兒睡得更好。除了梳理資料,為孩子的休息提供更好建議,它還能追蹤嬰兒的睡眠、步行、擺動等資料,提供輔助資訊,防止孩子昏倒。
Michael Pistone是辛辛那提兒童醫院醫療中心技術孵化器的領導者,他說:”許多父親疲憊不堪,他們訴苦說:‘我願意付出一切,只為晚上睡個好覺。’圍繞這個問題,有許多人在研究。”他還說,這些產品真的管用嗎?很難證明。
據我所知,技術不是魔法,它們只是數字,技術充其量只是和資訊、資訊背後的人一樣聰明。有些技術可以幫助嬰兒睡得更安全,或者教育一下父母,告訴他們如何找到解決方案。如果某些父母的經歷和我一樣,希望機器人或者App可以哄孩子入眠,最終他們可能會發現:還是要向人類尋求幫助。
Nod
小睡APP
開發Nod的企業名叫Rest Devices Inc.,最開始時它開發一個名叫Mimo的小工具,是一個嬰兒監視器,可以戴在身上,追蹤身體溫度和呼吸狀況。產品於2014年推出,評價有好有壞,現在產品已經不再銷售。這件產品為創始人帶來有益的經驗:光有信息還不夠。聯合創始人Dulcie Madden表示:“父母們都說:‘資料很棒,但是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為了讓我的孩子睡得更好,它到底為我做了什麼?’”
2017年,團隊推出Nod,幫助睡眠不佳的小孩子,以及受到折磨的父母。使用者可以從10個目標中選擇,比如“教孩子在她自己的房間睡覺”“減少夜間進食”。可惜,沒有一個目標與延長孩子小睡時間有關,至少我找了一圈,沒有發現有這樣的目標。儘管如此,我還是希望演算法能夠注意到一個事實:孩子在午睡時往往只能連續睡10分鐘或者20分鐘,並提供一些建議。
可惜,就我家的情況來說,APP人工智慧不夠聰明,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最開始時,由於App出現一個小錯誤,它以為我的孩子只有6個月大,它向我祝賀,說我的孩子睡得很好。我聯絡Nod客服支援團隊,他們修正了小錯誤,對於孩子小睡一事,沒有提任何建議。
當我談到自己的問題,Dulcie Madden深表同情。她說,團隊正在開發30-40個目標,比如延長小睡時間,還有其它針對蹣跚學步嬰兒的目標。最終,他們希望能增加機器學習實時教練功能。
與此同時,像我這樣的父母有很多產品可以選擇,如果孩子還只是嬰兒,選擇面更寬。就眼下來說,嬰兒睡眠科技市場是一個繁忙的市場,它提供許多新東西供使用者選擇,遠不止是視訊監視器那麼簡單。視訊監視器早在1990年代和2000年代初就已經出現了。
有些產品更進一步,不只提供APP,還有實體裝置。比如,Nanit將App與智慧嬰兒監視器整合,攝像頭可以追蹤孩子的動作,分析睡眠狀況。
Ana Natera是一位母親,當兒子只有5個月大時,她開始使用Nanit,她與丈夫訓練孩子睡眠。有些人可能對睡眠訓練不怎麼了解,在訓練專案裡,父母要按照計劃教孩子自己睡覺。他們認為監視器還是管用的,Nanit攝像頭視角很寬,可以將資料傳送給父母,告訴他們孩子每晚醒來多少次,什麼時候進入房間。每週Nanit都會發一封郵件,但是他們並沒有太在意,例如,Nanit會建議他們不要讓兒子在嬰兒床上完全睡著。Natera說:“這種郵件有點像老闆責罵你。”
Natera在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從事臨床研究工作,她要處理大量資料,早就習慣了。隨著睡眠訓練不斷前進,父母發現他們不需要那麼多資訊。現在他們的兒子已經15個月了。每週Natera都會收到郵件,不過她說:“我想大多郵件我都沒有開啟過。”
SNOO
定價1160美元的機械搖動裝置
父母可能需要資料,但是當孩子只是哭,不睡覺時,情況真是糟糕透頂,此時精準的圖表根本沒什麼用。用手臂搖動或者彈起嬰兒可能效果更好,現在你可以買到這樣的產品,不必親自動手。
mamaRoo 是2010年推出的,現在已經賣了100多萬臺。目前的版本只要220美元,它看起來像一個王座,可以搖動坐著的嬰兒,要麼搖擺、要麼按八字形搖動,或者像袋鼠一樣跳起來。裝置並沒有讓嬰兒平躺,所以它只是讓嬰兒小睡,並不是讓孩子睡一夜。
2016年SNOO閃亮登場,發明人名叫Harvey Karp,他用一套簡單、平易近人的方法撫慰孩子。Harvey Karp介紹了一些好方法,比如用襁褓包住嬰兒,或者讓他們吸點東西。
SNOO是一個搖籃,孩子固定在特殊襁褓裡,襁褓鉤住框架,睡眠搖籃會搖擺,播放白噪音。如果SNOO麥克風發現孩子吵鬧,會調高音量,搖擺更加激烈。SNOO在網站介紹說,如果高科技方法無法讓嬰兒平靜下來,可以在腹部放一袋米。
當時Natera即將生下第二個孩子,她買了一個二手SNOO搖籃做準備。第一個孩子睡不踏實。很快,她就會有兩個孩子,都不到2歲,她說:“如果有一個孩子完全不睡覺,那真是折磨人,我可受不了。”
Natera事先已經對SNOO做過研究,想看看大家對這款產品有何看法。大家都同意一件事:搖籃太貴了!在寫這篇文章時,我採訪了一些人,他們都說SNOO很貴。SNOO的完整價格是1160美元。Natera得到的反饋資訊正面多於負面,所以她決定買一個。1月份,Natera的第二個孩子出生,她想嘗試一下,看看這個搖籃是否物有所值。
另一位母親Megan Wilson說:“一般來說,我是一個懷疑主義者。我可能是最後一個購買iPod的。”不過她為第二個孩子買了SNOO。和Natera一樣,她的第一個孩子睡眠不良,她生怕再出現這樣的事。Megan Wilson女兒出生第一年,睡眠有問題,她覺得相當困惑。兒子出生後,前五週睡在機器搖籃裡,睡得很不錯。她說:“我覺得搖籃就像一個充滿奇蹟的工人,當然,有可能只是孩子不同,所以睡得好。”
Jennifer Gingrasfield是一名兒科護士,她還是波士頓兒童醫院的睡眠顧問,Jennifer Gingrasfield並不認為SNOO搖籃是一名充滿奇蹟的工人。Jennifer Gingrasfield向父母提供建議,告訴他們如何才能讓嬰兒睡得更好,她說自己曾向一些使用SNOO的父母提供諮詢服務,為了讓孩子睡個好覺,這些父母還是需要幫助。Jennifer Gingrasfield說,SNOO撫慰嬰兒的方式就是有決心的父母會做的,也就是搖一搖、用噓聲安撫寶寶。過度依賴新發明可能會讓孩子養成壞習慣,日後還要矯正,不管是獲得機器的幫助,還是人的幫助,都會有這樣的問題。
依她之見,SNOO的確有一個優點。它可以讓睡眠變得更安全,Jennifer Gingrasfield說:將孩子鉤在搖籃上,平躺在背上,旁邊沒有絕對的父母干擾。
睡眠APP可能會帶來另一個問題,她認為:APP向父母傳送大量資料,可能會給父母帶來新壓力。她還說,即使是普通視訊監視器,使用者也容易沉迷。
儘管如此,她仍然認為,用AI技術驅動的睡眠APP可能還是有幫助的,具體要看演算法提供的資訊質量如何。Jennifer Gingrasfield指出,有些科學研究告訴我們人需要睡多久,但是大多科學研究的質量並不高。
AI對決人類智力
就眼下來說,新生父母一般會從書中、谷歌搜尋、APP檢視嬰兒睡相信。Jennifer Gingrasfield認為,在最理想的情況下,最好是在產前護理中加入睡眠教育,這樣一來,所有父母都能學到一些基本知識,比如嬰兒在和成人在晚上醒來是正常現象。
Madden也認為,父母需要更多知識。她說,父母正在改變,我們父母生活的時代與現在完全不同。看看1980年代的照片,嬰兒趴著睡在嬰兒床上,下面墊著軟墊,這說明今時不同往日。
技術可以彌補差異,她建議說:“任何技術產品進入市場,都應該努力幫助父母完善直覺。對於父母來說,直覺往往是最重要的。我並不認為技術能替代直覺。”當Madden養育第二個孩子時,她也使用了Nod,但在睡眠方面,她並不認為Nod比自己高明。
因為Nod無法幫到我,於是我問Gingrasfield,我的女兒小睡不佳,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將孩子的睡眠模式說給她聽。Gingrasfield說:“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我將手機貼近耳朵,就像聽什麼國家機密一樣。
Gingrasfield認為,我的女兒應該少睡一點,比平時睡的覺少一些,當夜間的睡眠時間比較長時,就不會打盹小睡了。我應該晚一點讓女兒上床睡覺,早上讓她早一點醒,不要因為小睡時間的長短改變習慣。
在寫這篇文章時,我已經用新方法嘗試一週了。在晚上之前,女兒的眼睛顯得又累又紅。幾天前的晚上,大約6點30分,她問:“藍毯子黃毯子?”語氣帶著希望,她說的是嬰兒床的毯子。我告訴她,還要再等一小時才能睡覺。有一天,她小睡大約50分鐘,所以還是有希望改變的。如果Gingrasfield給出的方法不管用,可能其它地方才有正確答案。
編譯組出品。編輯:郝鵬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