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影視韓志傑：視訊平臺從投食心態到面試心態 這是網際網路影視最好的時代
作者 | 思涵
來源 | 娛樂資本論
“有人把行業宣告理解為“凜冬將至”，我卻更願意把它解讀為“黎明之前”。泡沫逐漸褪去，影視行業也將變得越來越理性。”
這是企鵝影視高階副總裁韓志傑在11月30日成都舉行的中國網路視聽大會上的一番話。在這個“影視寒冬”被頻繁提起的冬天，他表現得冷靜而樂觀。
此時距離三大視訊平臺、六大影視公司發表“關於抑制不合理片酬、抵制行業不正之風的聯合宣告”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11月30日，其中四家公司的代表——慈文傳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總裁馬中駿，東陽正午陽光影視有限公司總裁侯鴻亮，檸萌影業總裁蘇曉以及企鵝影視高階副總裁韓志傑，再次坐到一起，分享他們對於網際網路影視發展熱點問題的思考。
這場網際網路影視高峰對話的主題叫做“這是最好的時代”，正與韓志傑口中的“黎明之前”隱隱地相互映照。
從投食心態到面試心態：網際網路影視之變
在圓桌對話中，東陽正午陽光影視有限公司總裁侯鴻亮感慨這十年間的影視產業變化太快。“感覺我們要不斷地去適應這個市場，適應這個變化。”
回溯過去的2018年，網際網路影視發生了哪些變化？
在企鵝影視高階副總裁韓志傑看來，網際網路影視內容的重要特徵之一，是正在從單一走向多元化。其中最直接的體現就是騰訊視訊的品類細分、標籤化管理。
隨著網際網路與影視行業的融合程序不斷加速，影視行業生態也由此不斷改變。韓志傑在論環節首先提到了這種變化的具體形態。從型別上看，網際網路影視正在從單一走向多樣化，內容型別與表達方式越來越豐富。從內容上看，隨著大量優質的影視公司入局，由數量的簡單增長，變為質量的大幅提升。
面對影視行業的這些變化，韓志傑表示，首先應該在版權採購與內容開發的理念上做出相應的改變，騰訊視訊以四個“點贊”和四個“差評”為評判標準，為潛心創作、勇於創新、誠信守則、擁抱當下記錄時代的行為“點贊”；但對天價片酬、投機倒把、不正當競爭，傳遞社會負能量則毫不留情地會給予“差評”。
“前幾年大家講到網劇會覺得說是不是比較Low？”而現在，粗獷生產的網路劇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從騰訊與慈文傳媒聯手打造的《暗黑者》系列，到企鵝影視和東陽正午陽光影視有限公司聯合出品的《如果蝸牛有愛情》，這些優質影視公司的入局使網路劇數量的簡單增長變為質量的大幅提升。
在網際網路影視的劇變之下，做劇是更難了，還是更容易了？
慈文傳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總裁馬中駿認為是更難了。他發現用1.5倍速看劇是年輕人的日常，覺得特別好的劇才會開原速。“觀眾在網際網路上觀看的自由度特別大，他是時時刻刻可能棄劇，時時刻刻也可能進入。”
的確，棄劇的風險正在逐年增加。
“你是不是在第一集就能夠很快地抓住觀眾，讓他們的浸入感得以提升？你的節奏和故事是否引人入勝？”韓志傑認為，“對使用者不能再用投食心態，要有面試心態，把使用者當成考官，把我們打造的內容都當成面試者。”
海量內容讓使用者的時間變得珍貴，如何在有限的時間打動使用者，內容自身的魅力、品格、調性都是重點。“現在的使用者不需要快餐，更需要米其林式的精品。”韓志傑說。“儘管市場每天都在發生著變化，但騰訊視訊堅持，為正能量、高品質、創新性、年輕化的作品買單。”
IP失靈、爆款難求，現實主義題材引領新趨勢
前幾年成為香餑餑的“IP”一詞，到了2018年仍然是影視行業的熱詞，不過後面加上了“失靈”兩個字。
此前，慈文傳媒製作發行的《花千骨》、正午陽光出品的《琅琊榜》、《歡樂頌》都是由網路小說改編而來。不過在檸萌影業總裁蘇曉眼中，馬中駿和侯鴻亮還是非常有定力的，《花千骨》、《琅琊榜》等雖然有網路小說原著，但並不是那些粉絲數最高的頭部作品。
因此韓志傑反思，近來一些大IP劇的不盡如人意，本質上不是IP失靈，而是投機取巧的創作在失靈。“它恰恰反映出市場的逐漸成熟，拿著一頁PPT就待價而沽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IP走下神壇的過程，也是影視公司和視訊平臺學習的過程。大家開始更尊重創作規律，意識到IP只是優質內容的催化劑，而不是決定性因素。
事實上，IP被哄抬甚至神化，對映的是行業內對爆款的渴求——只是爆款本就可遇不可求，正如蘇曉所說，用小說讀者圈層的小眾成功，去賭上億的影視大眾，這是不理智的；而IP失靈的2018年，爆款缺乏同樣是一個不能迴避的痛點。
馬中駿表示，雖然今年劇集領域的爆款比較少，但電影當中還是有不少：《我不是藥神》、《找到你》、《無名之輩》等等。“爆款的出現是跟時代有關係的，今年就應該出現實主義的力作。”他認為，劇集領域如果能出現實主義作品，爆款一定會出現。
韓志傑也曾經預測過，未來一段時間網劇的趨勢將是現實主義。“打造優秀的現實主義題材作品，既能滿足使用者的需求，也能彰顯平臺的價值，提升平臺的品牌影響力，這是一個多贏的結果。特別值得強調的是，客戶對現實主義題材的內容的認知度也在不斷提高。”
目前，騰訊視訊已經儲備了比較多的故事，內容包括記錄過去社會的變遷、創業故事以及現代人情感題材等等。作為視訊平臺，騰訊視訊也希望可以在現實主義題材這個領域裡打造出一些影響廣大年輕使用者的爆款。
最早到來的“爆款預定”可能是《大江大河》。12月10日，這部以經濟改革為主線的獻禮劇即將在騰訊視訊上線。韓志傑談到，“我們同事前陣子看了《大江大河》的前面幾集正片，都非常的感動，臺下的同事哭了好幾次，還是挺有感染力的。”
作為《大江大河》的製片人，侯鴻亮說，“當三家視訊網站開始同時搶購《大江大河》時，我意識到，三家視訊網站已經真正成為主流平臺。”他認為，網際網路早就跨越了定位在年輕人的這個界限，現在60、70歲一樣通過網際網路看電視劇了。韓志傑也表示，年輕人同樣會選擇看現實題材的劇，透過年輕人的傳播，可以讓這些題材被更多的年輕人所看到。
至於現實主義劇集要怎麼做好，韓志傑也有自己的想法。“長久以來我們遭遇的難題是，現實主義不夠現實，反映生活的作品遠離生活，記錄時代的作品與時代脫節。能夠和這個時代產生強烈的情感共鳴、精神共鳴的作品，無論題材、無論以哪個年代為背景，都能讓觀眾喜愛。”
針對行業熱議的“到底什麼是爆款”，韓志傑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同時韓志傑也強調，IP不等於爆款，作為爆款，一定具備四個核心指標：播得好、有口碑、留得住，走得遠。在他看來，播得好、有口碑是優質內容要具備的基本門檻；更重要的是，優質內容要有長線效應，能夠發行到海外，講好中國故事，實現中國優秀文化的正向輸出。
亂象之下無人倖免，及時糾錯是危機下的行業共識
慈文傳媒、正午陽光、檸萌影業和騰訊視訊四家坐在一起，一個逃不開的話題就是2018年8月10日的那份聯合宣告。
有人把宣告的釋出定義為凜冬將至，韓志傑卻更願意把它解讀為黎明之前。在他眼中，這幾年市場的確過熱、過於失去理性。不管是在專案的投資開發，還是資源的爭搶、利用方面，都暴露出了很多問題。
“尤其是前兩年的無序，造成了有些公司在劇集質量上的失控。去泡沫、優勝劣汰，是中國影視行業發展到一定階段必然經歷的糾錯期和調整修正期，它是市場環境變好之後，行業內部的一次自我淨化和升級。”
蘇曉談到，這兩年一線藝人的片酬漲得太離譜了，在一部劇的製作成本中佔的比重太高了，已經嚴重的影響到劇本身的質量。對此，韓志傑認為，亂象之下，所有人都是受害者。無論是IP熱潮，還是天價片酬、天價劇集，其實最終損害的是產業鏈上所有人的利益。從長線上看，包括演員在內，沒有獲益的一方。所以，“啟動糾錯機制，不是幾家平臺的一時興起，而是整個行業在危機之下的共識。”
對於未來網際網路影視的發展，韓志傑化用了亞馬遜創始人貝佐斯的話，表示相比未來十年會有什麼變化，自己更關心未來十年有哪些東西是不變的。例如永遠不會過時的好內容；對創新為動力的創作規律的尊重；既要挖掘傳統文化，同時也要聚焦現實主義，記錄時代風貌；既要有全球視野的佈局，同時不能丟掉中國氣質……
在論壇上，無論是對IP失靈、爆款難求還是對抵制天價片酬的解讀，韓志傑始終不離“迴歸理性”二字。他希望希望未來少一些宣告，多一些行業自覺，少一些短視的逐利，多一些為行業長遠發展考慮的同舟共濟。
韓志傑提到，做內容的初心是對藝術規律的尊重、對文化價值的尊重、對時代的尊重。或許做到這些，他口中的“黎明”就真的不遠了。
編輯 | 劉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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