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務正業”的阿里巴巴工程師，這次又盯上了流浪狗
天下網商記者/王安憶
支付寶可以幫忙尋寵了。1月18日，支付寶悄然上線“寵物碼”小程式，這是一款能夠幫助主人為寵物定製二維碼寵物牌的小程式。如果寵物走失，撿到的好心人用支付寶掃描二維碼，通過防騷擾驗證後，就可以快速聯絡到寵物主人。
“狗狗丟失超過24小時以上，張貼尋犬啟事等方式尋回的成功率低於1%，但接到詐騙電話的概率是接到有效電話的30倍。”阿里工程師叢雲旦說，作為“寵物碼”公益專案發起人，他的初心就是通過技術手段讓尋寵變得更有效更安全。
為了這個公益專案，阿里十幾個部門的同學放棄了閒暇時間，一起陪著叢雲旦“不務正業”，終於共同完成了小程式上線的夢想。
源自一幅電影海報
叢雲旦在支付寶工作五年，平時負責iOS開發。作為一名老員工，他經常參與內部公益專案，2018年年初，他便和同事們前往北京一家聾兒康復中心做義工，帶去了生活物資和科學小實驗的玩具。
“其實支付寶做公益專案很多年了，在這個氛圍下，做公益是很自然的行為。”叢雲旦說。
2018年國慶假期後，叢雲旦偶然看到電影《狗十三》的海報，女孩的背影讓他關注起丟寵的問題，通過網路，他了解到僅在中國，每年就有不少於4000萬隻狗在流浪。特別是走丟的寵物狗和寵物貓，80%會淪為流浪狗和流浪貓，還有一部分會落到寵物商販手中，真正能夠被主人尋回的，只是極少部分。
在知乎上，有個關於“寵物丟了是一種怎樣的感受”的話題，有人回覆“我把你弄丟了，我的身體也像被剝去了魂靈一般。一天一夜的尋找，我清楚你是不會回來了，可我還是抱著渺茫的希望。”這段話，深深觸動了叢雲旦，他決定發揮自己的特長，用技術手段讓尋寵變得更有效更安全。
“公益專案不算KPI，花費的都是業餘時間，沒人監督你，也沒人知道專案能不能做成功。”叢雲旦在策劃開發“寵物碼”之初，只有一個很簡單的想法，“即使只能變好一點點，我也會覺得所有的努力都值得。”
一群人的頭腦風暴
雖然只是個內部公益專案，“寵物碼”的開發同樣離不開團隊的支援。叢雲旦找到領導，想借兩個工程師做小程式的前後端開發。當時正值雙11、雙12大促，全年最忙之時，技術部的工程師們都在加班加點寫程式碼備戰，但領導還是為他抽出了人手。
劉傑（左）和叢雲旦（右）
劉傑回憶，自己被拉進“寵物碼”專案釘釘群時，正坐在從重慶機場回酒店的輕軌上，翻看聊天記錄，發現是做個尋寵的公益專案，這讓他頓時興奮起來。
劉傑的這股勁，讓專案發起人叢雲旦印象深刻，當時他剛準備睡覺，可釘釘的提示音一次又一次響起，整個群裡，只有劉傑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他一會建議“給寵物安裝GPS可穿戴裝置”，一會提議“做一個3D列印的寵物牌”，一會又覺得應該“接入物聯網技術”，他一個人在那頭腦風暴，恨不得把所有技術方案都試個遍，就這樣從0點持續到凌晨2點，釘釘群裡才徹底安靜下來。
開發“寵物碼”
怎樣才能幫使用者安全有效地尋寵？專案團隊給出了N套方案，安裝GPS裝置、建立公益收留所、推廣公益養寵教育、建立流浪寵物收養平臺……可是最終這些方案都被一一推翻，因為可行性差，落地太難，“這些方案都是系統化社會化的工程，坦白講，大家都沒有信心能夠持續做下去。”
最終，叢雲旦拍板，決定先從解決寵物丟失的問題切入，模仿支付寶收錢碼，做一個寵物二維碼，“如果家中的寵物走丟，好心人只需掃描它身上的二維碼，就能一鍵呼叫寵物主人。”
方案反覆推翻重建
對阿里工程師而言，一個掃碼小程式只是小case，哪怕只用業餘時間，一週時間搞定綽綽有餘，但大家都沒想到，這個小程式被一次又一次被推翻，最終竟拖延到第三個月上線。
一個雙休日晚上12點，劉傑得意洋洋地釋出了自己從早上9點“加班”的成果——一個“撥通寵物主人真實手機號”的程式，沒想到迎來的不是點贊，卻是各部門同學的質疑——“惡意使用者在我們平臺釋出非法內容怎麼辦？”“寵物主人聯絡電話洩露怎麼辦？”“寵物主人受到惡意騷擾怎麼辦？”
每一個問題，都需要劉傑和叢雲旦一一解答，答不出來的問題，就成了他們第二天的新任務，有時候甚至要將完成的程式碼推倒重來。
劉傑最後選擇，接入阿里雲隱私號碼，這樣寵物主人和拾寵人的號碼顯示均為“170”開頭的虛擬號，保護了雙方隱私。然而，新的難題又來了，使用阿里雲隱私號碼，是按號碼採購數以及通話分鐘計費，寫程式碼的工程師被迫做起了預算，通過使用者量、丟失寵物總量、每天打多少通虛擬電話、用時多久這些來做預估。
為了“寵物碼”公益專案，陪著“加班”的還有阿里內部產品部、開發部、設計部、法務部、風險控制部、合規部等十幾個部門的同學，叢雲旦說，自己求助的同學，就不下50個人。
“寵物碼”專案臨時組成員合影
劉傑記得，在“寵物碼”上線前的測試環節，他掃碼後撥通的號碼顯示為“170”開頭的隱私號，而當他用另一隻手機回撥，卻發現一串數字前多了一個區號，而加了區號撥回去的電話根本打不通。
劉傑立馬向阿里雲隱私號碼的同學求助，請他們幫忙排查解決問題。到了週六凌晨2點，劉傑接到阿里雲同學的電話，才知道他們忙了一個週末，最後找到運營商，這才解決了問題。
不務正業搞出大事
目前，支付寶使用者已經可以搜尋到“寵物碼”小程式，使用者申請後支付9.9元（包含郵費），就可以獲取一塊含有主人虛擬號碼的二維碼寵物牌。
“寵物碼”除了使用虛擬號碼外，還接入了內容安全識別系統，可以攔截非法內容，此外，還要求掃碼者必須是支付寶實名認證使用者，因為“有實名制檢驗和人臉識別等安全手段，電話騷擾、欺詐的可能性會降低。”
“二維碼寵物牌的價格通過招商定的，我們以為三五塊錢就夠了，結果收到的報價高達28元。經過不懈的努力找了報價符合我們預期的商家。”叢雲旦說，他們幾個工程師在寫程式碼之餘，還要挑選寵物牌，自己找到物料部門的同學，從淘寶招攬商家。參與招商的六個商家，分別寄來製作完成的金屬寵物牌，其中一個商家共寄來六個樣品，寵物牌的穿孔分了內外環兩款，每款又給了黑色、金色、玫瑰金三個顏色。
近30個寵物牌在會議室的桌上一字排開，劉傑和叢雲旦一個個檢測試驗，做工夠不夠精細，鐳射列印清不清楚，掃碼是否能識別等。“工程師都變成產品質檢員了。”叢雲旦粗略估算，從申請釋出招商活動到最終敲定，就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下班時間搞事情”似乎已經成為阿里巴巴工程師的傳統。根據之前阿里公益披露的資料，2018財年，阿里共有3000多名程式設計師身體力行，利用技術助推公益，整整貢獻了5754個公益時。其中，不少民間專案現在公眾已經耳熟能詳。
就像2018年，長生疫苗事件之後，阿里健康工程師自發組織，快速上線了疫苗批次快查程式，在支付寶、淘寶、阿里健康多個平臺同時上線，幫助焦慮的家長查詢疫苗批次。
就連大名鼎鼎的“螞蟻森林”，最初也只是一個不到10人的民間團隊搗鼓出來的，現在已經成為3.5億使用者踐行低碳生活方式、保護生態環境的公益平臺，種下了5552萬棵真樹，守護了3.9萬畝保護地。
近日，阿里巴巴“團圓”系統獲評“2018網路公益年度專案”。截至2018年12月15日，“團圓”系統共釋出兒童走失資訊3659條，找回3599名兒童，找回率為98.36%。“團圓”系統，更是凝聚了阿里39名工程師和239名員工志願者的心血。
工程師下班時間的“不務正業”與阿里巴巴的俠義文化一脈相承，就像“寵物碼”公益專案發起人叢雲旦所說，“這與KPI無關，與金錢無關，我們做這些事，只是想用自己的技術能力，讓這個世界變好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