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財報超預期，但最壞的日子可能才剛剛開始
2月21日，聯想公佈了截至2018年12月31日第三財季業績，該季度營收達到140.4億美元，超出市場預期的139億美元，同比增長8%；該季度淨利潤為2.33億美元，超出市場預期的2.00億美元，2017年同期則為虧損2.89億美元；毛利率為14.6%，高於市場預期的13.7%。
值得一提的是，聯想集團還實現了營收連續第六個季度的同比增長。聯想財報將增長的原因歸結為個人電腦和智慧裝置業務利潤率得到穩健增長及其移動業務的產品組合得到改善所致。在經歷了幾年的轉型陣痛之後，聯想似乎已跨過拐點，迎來了新的增長週期。
過於依賴PC 業務，聯想多元化嘗試階段性失敗
對於已經成立34年的聯想來說，幾乎每次轉型，都要脫一層皮。為了迎接移動網際網路的衝擊以及雲端計算時代的機遇，聯想集團董事長兼CEO楊元慶提出了“三波戰略”，也即個人電腦業務、移動和資料中心業務、新型的智慧裝置和“裝置＋雲”的培育型業務。
PC業務是聯想集團“三波戰略”的重點，即保持第一波個人電腦業務在規模、盈利和創新上的領導地位，並堅定地投資於移動和資料中心業務，把它們建設成第二波的增長引擎。同時，落實‘裝置+雲’和‘基礎設施+雲’的第三波戰略，把握新技術發展所帶來的機遇，實現可持續的增長。
圍繞這三波戰略，聯想則在去年5月進行了組織架構的調整，聯想的個人電腦和智慧裝置業務集團(PCSD)與移動業務集團(MBG)合併，成立全新的智慧裝置業務集團。這一調整徹底將聯想集團的所有智慧硬體完成整合，而聯想手機則成為SIoT戰略的最主要入口。
實際上，當下眾多傳統IT企業都在順應聯想這一轉型升級的路徑，從傳統伺服器、儲存等裝置商到雲端計算IT基礎設施提供商轉身，再投身到大資料、人工智慧等領域。此舉被外界看作楊元慶的豪賭，將原有的單獨硬體裝置打通，形成完整的智慧物聯平臺，楊元慶對此則表示“賭上了聯想身家性命”的“智慧變革”。
從資料上看，PC對集團的貢獻能力進一步加大。含PC業務在內的智慧裝置業務集團收入達到836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6%，在集團營收中佔比提升到89%。值得一提的是，聯想PC全球市場份額也創24.6%的歷史新高，超越惠普成為四季度PC出貨量最大的廠商。
很顯然，聯想仍然過於依賴PC業務的增長。事實上，本季度除開PC業務之外都已現頹勢，該季度移動業務營收為16.69億美元，同比下降19.6%，佔集團總營收比例從2017年同期的16%下降到12%，佔比呈下降態勢。至於資料中心業務收入雖然錄得同比強勁增長31%達到16億美元，相比早前季度的高增速頹勢已現。
移動業務持續下滑，手機銷量仍然是一個未解之謎
聯想宣稱本財季完成了一個真正的“里程碑” ，那就是聯想旗下移動業務在完成對摩托羅拉移動的併購之後，首次實現扭虧為盈，中國市場營業額更是同比大增309.6%，實現了稅前利潤率大幅增長，而同期中國智慧手機市場下滑幅度達13%。
但細細一看，這組資料卻充滿著爭議。一方面，聯想之所以實現扭虧為盈，並不是因為移動業務高速增長帶來的健康發展，而是因為削減費用，聯想此前對外強調在2018財年要把移動業務費用控制在10億美元，聯想四季度在新興市場基本上都是採取收縮的策略。另一方面，聯想手機在2018年曾定下“重回市場前十，箭指前六”的目標，但伴隨著移動業務的營收下滑20%，這個任務顯然並沒有完成。
整個2018年，聯想在中國市場一口氣釋出了多款手機產品，聯想集團執行副總裁兼中國區總裁劉軍更是用“重生”來定義聯想手機2018年的迴歸。“過去的八年，聯想手機經歷了榮譽，同時也走過了艱難。”對聯想來說，智慧手機不僅是三波戰略中直面消費者的最關鍵一環，也是智慧物聯的核心產品，一旦未來銷量持續不及預期，聯想的三波戰略發展恐將不順。
根據聯想財報披露，在中國市場，其移動業務實現了300%的增長，但市場更關心的手機出貨量和營收情況卻並未披露。劉軍在此前採訪時曾對這個疑問進行過迴應，“手機的銷量不是今天特別關注的東西，聯想中國手機業務關注的重點是把把團隊建立好，產品做好，穩紮穩打，步步為營。”
但如今的聯想手機可謂是“內有外患”。內患在於，過去使用者對聯想手機配置低、體驗差、系統混亂產生口碑逆反心理，聯想手機內部團隊在打磨產品時仍難以形成合力。外患則在於，如今“華米OV”+蘋果組成了中國智慧手機市場的第一梯隊，留給其他手機品牌的空間已然不多。在這種情況下，聯想手機翻身已經變得非常困難。
去年下半年，聯想在手機業務上持續發力。從6月5日至今，聯想已經發布了包括Z5、S5 Pro、K5 Pro以及Z5 Pro等型號在內的多款手機，這些手機新品也被稱為聯想手機重生的“西線艦隊”。有意思的是，這些新品均打出了“價效比”的賣點，小米也被聯想當成了最大的競爭對手，但從小米手機四季度的慘淡表現來看，價效比顯然也無法成為聯想手機的救命稻草。
事實上，聯想手機在中國市場的表現可以用“慘淡”一詞來形容。IDC最近資料顯示，2018年全年中國智慧機市場容量為3.98億臺，同比下降10.5%。其中蘋果、華為、小米、OPPO、vivio、榮耀六大品牌牢牢佔據了90%以上的市場份額，第六至第十位除了三星、一加和美圖以外，還包括已經在智慧手機圈淡出公眾視野的錘子手機，聯想手機的市場份額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留給聯想移動業務的時間顯然已經不多了。
資料中心業務增速放緩，新引擎能支撐聯想未來嗎？ 
對聯想來說，PC業務貢獻進一步加大這並不是一個好訊息。一方面，這意味著楊元慶提出的“三波戰略”階段性失敗，聯想仍然沒能找到新的收入增長點。另一方面，PC市場的持續下滑，也會給聯想的未來增加不確定性，市場研究機構Gartner的報告顯示，去年第四季度全球PC出貨量雖同比下降3.7%至6810萬臺。
在前年7月的Tech World上，聯想提出一個新的口號：由AI驅動的智慧變革的推動者和賦能者。換句話說，在新一輪以AI、物聯網為主要特點的第四次工業革命中，聯想希望不僅僅是一個重要參與者，更是一個推動者和賦能者。
如今在智慧手機發展不順的背景下，被聯想寄予厚望的資料中心業務則成為聯想轉型的關鍵之處。根據聯想提出的三波戰略，其將在後端通過打造軟體定義資料中心，實現IT基礎設施的智慧化，並在此基礎上提供行業解決方案，幫助各行各業實現智慧化轉型。資料中心業務加上聯想前端越來越多的智慧裝置，組成了聯想數字化端到端的結構。
過去幾個季度，聯想資料中心業務增長快，由於超融合和軟體定義基礎設施業務的出色表現，聯想資料中心業務收入達到16億美元，約佔集團總收入的11%，虧損繼續同比收窄，但同比增速卻已放緩至31%。與此同時，聯想資料中心業務主要集中於超大規模分散式系統（HyperScale定製平臺）、超級融合系統、高效能運算（HPC）等伺服器業務上，但在更具前景的儲存、資料管理方面，聯想市場份額仍然很小，而這也為未來的增長蒙上了一層陰影。
聯想本季度雖然交出了一份亮眼的成績單，但“三波戰略”如今僅僅只有PC業務取得了突破，這個市場如今正進入下行軌道，再加上小米和華為等競爭對手也在虎視眈眈，聯想的未來不容樂觀。對聯想來說，找到下一個增長引擎將決定這家公司未來五年的走勢，新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文 |小謙，美股研究社（http://kaihu.meigushe.com/）專欄作者，網際網路觀察員，數十家科技媒體專欄作者，微信請聯絡net1996，轉載請註明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