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我們會全部成為AI的學生嗎?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在AI與教育多種多樣的結合方式中,“AI教師”絕對是最吸引眼球的一種。一方面英語流利說、乂學教育紛紛打出了AI教師的旗號,另一方面也有企業推出過AI教師和人類教師的教學能力PK,最後得出結果是AI教師的提分能力真的略高於人類教師……
如此看來,好像人類教師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了。但如果抹去那些不切實際的科幻光環,我們會發現AI距離替代人類教師,還遠著呢。
“打敗人類”的AI教師,離不開人類的AI教育
首先我們要來看看,現在的“AI教師” 都已經達到了什麼水平。
如果進行一個粗略的分類,AI教師可以被分為擁有專項學科能力的“一刀流”,和擁有綜合教學方法的“內功流”。
一刀流中最典型的就是英語流利說這樣,利用AI在NLP方面的專項能力,訓練模型來識別使用者語音,判斷外語發音的精準程度。通過單詞和發音之間的對映關係,“AI教師”可以告訴使用者哪一個單詞的發音是錯誤的。
但此前經過我們的實測也能發現,演算法對於使用者發音的判斷並不是100%準確的。尤其在我們測試時,發現或許是因為音訊分割較為困難,演算法常常不能識別出a、the等等短音節單詞。而且即使檢視出了讀音有誤,這類軟體也只能重複播放標準讀法,不能真的像人類教師那樣通過口型來矯正我們的讀音。
同時我們發現,NLP判斷口語語音僅僅是這類產品的入門功能,大多數時候流利說們仍然會提供真人教學作為後續的增值服務。
內功流的代表,就是推出了教育界人機PK的事件的乂學教育。這類主打內功的產品一般會注重對學生學習流程和模式優化,比如通過前期測試確定學生水平,通過不同學生不同的前序知識體系制定個性化的學習方案,在學習過程中精準捕捉學生的狀態變化,在教學內容上做出調整。這樣一來,就可以儘可能地實現個性化學習、因材施教。
在乂學教育組織的人機PK中,兩組學生都每天學習同樣的時間,所有學生在最後一次課結束後,進行了60分鐘的紙質卷後測。通過前測和後測來比較兩組學生的學習效果。真人組學生平均提分26.18分、AI組學生平均提分平均提分36.13分。
不過即使在人機PK中,所謂的AI教師也是由一系列真人教學視訊和題庫組成,並非真的是一個和使用者進行互動的人格化教師。加上測試時間短、樣本有限,並不具有十分權威的參考價值。
或許,AI教育機構也不想消除人類教師
從以上的案例來看,我們也能發現所謂的“AI教師”其實噱頭大於實際意義,在他們的教學過程中,都少不了人類教師的參與。但即使在更加理想的狀態下,我們擁有了可以跟學生對答如流、可以為每一學生制定獨立學習計劃的AI教師,人類教師的存在依然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首先,教育需要“人治”。
回憶起記憶中的教師們,我們除了想起他們教授的知識,也會想起他們教授給我們做人的道理和在低谷時對我們的激勵。往大了說,人類的每一種文化都推崇尊師重道,是因為一位優秀教師在人格上形成的榜樣力量甚至可以影響幾代人。往小了說,教師面對學生不同的學習狀態,給予不同的表揚、批評、激勵,從情感和情緒上對學生施加影響,因而提升學習效率。這一點是技術難以替代的。
其次,在教育這門生意中,人力帶來的增值能力是短時間內難以消除的。
教育是值錢的,這件事我們一直都知道。而教育差價,往往就來自教師本身,教師能力×教師注意力分配=教學價值。就像大學生家教通常收費一小時幾十到一百元,但有十幾二十年的名校教師做家教就能每小時收費五六百甚至上千。一對一教學也一定會比小班教學收費更高,而小班教學比大班教學收費更高。
而AI教師沒有“名校”、“經驗”這種對於價值的判定標準,就難以形成明晰的價格區分,也讓消費者無從選擇,這種狀況在市場體系上是非常不健康的。所以在今天,很多主打AI教育的企業都與線下真人教師授課相結合,用真人教師拉開價格差。
人類教師還在,但是他們會變成什麼樣?
不過,未來教師的工作形式發生變化,幾乎已經是一種必然趨勢了。
- 教師逐漸變成AI的“管理者”
此前AI企業Soul Machines研發的AI老師Will曾在一家紐西蘭小學“試講”過幾天,這家小學的老師們表示,這段時間自己的工作發生了很大變化,在學生利用大屏和平板進行學習時,教師承擔的更多是管理學生學習進度、針對性解答問題的工作。智慧制定個性化學習內容、影象識別批改作業、NLP矯正口語……未來教師很可能成為這些工具的管理者,更多地關注學生的學習狀態,而不是將時間花在學習內容本身上。
- 教師教學質量大幅提高
結合上述這些節省時間的工具,教師可以空出更多的時間,而這些時間就可以被用在對個體學生的關懷和指導上。等於以前教師要用50%的精力來講通用課程、50%的精力來指導學生個體,那麼未來很可能教師只需要用25%的精力來關注通用課程AI教學的進展、60%的精力用來指導學生個體,剩下的精力還可以用來增益自身,通過提升教師時間分配數量和質量,而大幅提高學生學生所接受到的教學質量。
- “泛教學”崗位數量的增加
或許很多人還是認為這種情況會減少市場上對教師的需求,但在我們看來,AI教學不光會優化當下的課堂教育,也會進一步推進遠端教育的發展,讓教育走進更多地方。在不考慮人口基數的前提下,教育市場的需求很難萎縮。同時即使前線教學崗位的需求減少,在建立教育類別知識圖譜、訓練相關AI模型的大後方,反而會創造出更多工作崗位。
想到這裡,我們反倒開始期待起AI教師和人類教師共事的畫面來。在AI能夠改變的無數領域中,教育一定是影響最為深遠的一項。因為它改變的不僅僅是人類物質經濟的增速,還有人類靈魂的成長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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