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千鈞一髮之際,拉里·佩奇藏身於世界哪裡?
【獵雲網(微信號:)】9月18日報道(編譯:葉展盛)
當Alphabet還面臨著挑戰時,它的聯合創始人即將退出管理。拉里·佩奇,這位谷歌的真正領導者因空中的士和太空升降機方面的大規模投資而出名。然而他無法出現在國會大廈,和推特執行長傑克·多西、Facebook營運長雪莉·桑德伯格出證。佩奇拒絕出證。9月5日參議院情報委員會的聽證會舉辦時,多西和桑德伯格旁邊,留給拉里·佩奇的黑色皮革椅空著。一張寫著“Google”的桌籤,空白的記事本和“啞火”的麥克風,都標誌著佩奇的缺席。議員們紛紛責備谷歌不參與這次聽證會,佛羅里達議員Marco Rubio表示谷歌“十分傲慢”,共和黨的Susan Collins聲稱這種行為讓人“憤怒”。
距離拉里·佩奇建立谷歌已經有20多年時間了,如今谷歌進入了一個十分危險的階段。沒錯,它的營收還在上漲。其無人駕駛部門Waymo以及其他子公司都已經集中到一個新的母公司Alphabet的名下,這些公司擁有充足的資源去尋求下一次技術上的重大突破。而谷歌旗艦資產永無止息的增長,是這些技術創新最重要的保障。全球不少公司想要打破谷歌搜尋廣告業務的壟斷。今年夏天,歐盟在谷歌安卓移動作業系統的反托拉斯案件中,向後者開出了51億美元的鉅額罰款。美國的立法者也因為2016年俄羅斯操縱谷歌平臺干擾總統大選一事,已經開始採取措施管制其YouTube平臺。未來,Alphabet還面臨著很多挑戰,因此佩奇和谷歌在這次重要的會議中會缺席,的確讓人震驚。在佩奇決定去運營Alphabet後,桑德爾·皮查伊成為了谷歌的領導者,他也不願意出席這次會議。“我就不明白了。這不僅會降低決策者心中的印象,還會影響谷歌在一大批使用者心中的名望。他們到底有什麼東西好藏著的?”維吉尼亞州民主黨議員Mark Warner在採訪中說道,他要求Page出面回答谷歌帶來的負面影響。
不僅是華盛頓,甚至矽谷都很好奇:拉里·佩奇去哪了?一直以來他都深居簡出,這位電腦科學家迴避了公眾的視線,專注於技術問題,他更喜歡去實現那些只存在於雜誌封面上的科學幻想。和馬克·扎克伯格這樣的創始人兼執行長不同,2013年後佩奇就沒有出現在產品釋出會和財政報告上,2015年開始他就不再接觸新聞媒體。他將日常決策都交給了皮查伊和幾位顧問。但最近幾個月裡谷歌工作人員和知情者在採訪中都要求保持匿名,因為他們擔心會受到Alphabet的報復,他們聲稱佩奇這位高管已經變得越來越孤僻,公司大部分人都找不到半退休狀態的他。也有支持者表示他仍然在參與公司的事務,但是他完全沉浸於未來的技術解決方案,而無心處理谷歌目前面臨的問題。
直到這次聽證會之前,谷歌一直對那些社交媒體巨頭嗤之以鼻,Facebook無疑首當其衝。儘管谷歌才是那家開啟資料探勘時代的公司,在這個時代中,企業們想方設法記錄使用者的資料。這個搜尋引擎創造了一種業務,每當使用者使用它時,都會獲得反饋,從而改良它的計算核心,提高營收。佩奇並不是出於這個原因才建立谷歌的——他獲取營收的目的是為了研究人工智慧這些先進的技術——但谷歌的成功,打造了一個能確定每個使用者興趣愛好和地理位置的系統。
Alphabet曾表示讓其全球事務主管Dan Doctoroff來參加這次聽證會,讓“佩奇專注於其他Alphabet關注的長期技術問題”。Doctoroff拒絕透露佩奇是否會公開評論谷歌當前面臨的挑戰,並表示他們還沒有對聽證會的問題發表宣告。
在過去,佩奇作為Alphabet低調的當家人形象,為他贏得了不少讚譽,但最近他的低調反而讓人懷疑他是否將引導谷歌走過現有的危機。出席聽證會的多西和扎克伯格,已經為自家公司帶來的意外負面影響反覆道歉,並承諾將把這些問題作為公司的當務之急。相比之下,佩奇卻沒有為此公開表明自己的解決計劃。問題是,他是否有責任——為了股東,為了員工,為了社會——重返谷歌高層的舞臺。
那麼佩奇每天都在忙些什麼呢?人們知道他經常獨居加勒比小島。這是否意味著,年僅45歲的他已經過上了退休生活?也許他還管理著Alphabet的子公司,但參與度可能幾乎為零。如今他只會從事極少數非常感興趣的專案,例如谷歌X實驗室裡的專案。
佩奇作為谷歌第一任執行長,於2011年重新回到這個職位時,每週工作80小時,閱讀了大量的企業領導書籍,學習了比爾·坎貝爾、沃倫·巴菲特等管理領域的模範。但隨著他逐漸厭倦了運營管理,佩奇開始更加專注於研究開發。有離職的高管表示,會議的談論物件從核心技術轉移到業務等方面時,佩奇的眼睛就開始“變呆滯”。
佩奇的任職伴隨著公司對人工智慧和大型設施的大力投資,因為這才能支撐谷歌龐大的資料量,但這個職位也給佩奇的健康帶來了巨大的負擔。1990年,他被診斷出患有聲帶麻痺,這種神經疾病最終讓他只能以低啞的聲音講話。“謝爾蓋·布林曾開玩笑說我講話的時候更加小心,因此我更適合做執行長。”2013年佩奇在部落格中寫道,同年起他不再參加財政報告。
谷歌於2015年進行了結構重組,皮查伊擔任了谷歌的執行長,而佩奇則擔任了Alphabet的這一職務。這也許是最明智的退休計劃:他能保留自己對設計創造方面的控制權,同時將大多數職能交給了其他人,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去追求未來“瘋狂的、富有好奇心的”事物。佩奇私人投資了三家無人駕駛飛車創企,以及Alphabet的幾家機器人公司。曾經連續數月,他和Google Fiber的領導人某周都見一次面,為這種解決方案的實施途徑進行頭腦風暴。
另外一個臭鼬工廠專案Heliox也曾找上過佩奇(臭鼬工廠即Skunkworks,洛克希德·馬丁公司高階開發專案的官方認可綽號,曾研發過U-2偵察機、SR-71黑鳥式偵察機以及F-117夜鷹戰鬥機和F-35閃電II戰鬥機、F-22猛禽戰鬥機等),當時是2015年,有三位知情人士表示,這個專案是由一支曾在NASA飛機庫工作的團隊運營,它設計了一種環形的塑料管道,寬度與地鐵相當,利用氧氣和氦氣的助推,賦予自行車騎手極快的速度。這個專案吸引了佩奇,這個現代化的概念同時具備了超人的想象力和機械美感:其目的就是要將這種管道系統延伸出去,橫穿數百英尺的高空,起點是谷歌山景城園區的一個地面入口,出口位於35英里外的舊金山北部。也許某一天谷歌彩虹色的自行車會從美國101公路上方穿過,這聽起來就像“自行車版的Hyperloop”。
許多這樣的專案,包括Heliox,都失敗了。作為執行長,佩奇因為將資金用於谷歌核心業務之外,必須安撫好投資者。由於近幾年佩奇團隊的規模縮小,有知情人士表示他和子公司之間的參與度已經越來越少。一位前X實驗室的高管表示,佩奇偶爾來一趟辦公室更像是在走個形式。
相比馬斯克等人在社交媒體上的活躍,佩奇這樣的“隱形人”似乎有些奇怪。曾有員工表示,佩奇的淡泊,除了是他個人的偏好之外,這也被當做是谷歌的企業戰略。在接近2010年的時期,谷歌突然佔據了美國搜尋市場70%的份額,公司內部有人就認為佩奇外在的低調,是一種十分精明的表現。在微軟三年的反托拉斯訴訟中,比爾·蓋茨就一直是媒體諷刺的物件,員工們也不希望佩奇走上相同的道路。
但如今這種公關策略已經過時了。扎克伯格這些名人的認錯給他們的公司帶來了積極的影響。也許佩奇的講話並不能讓公司馬上走出困境,但起碼也能幫助建立一個正面的形象。
因為聽證會的缺席,有言論批評了谷歌和中國做交易,認為佩奇並不熱愛這個國家。公司的早期投資者McNamee表示佩奇和皮查伊逃避這次聽證會,沒有履行自己的公民義務。“你被邀請出席聽證會來保護我們的民主,結果你的迴應是‘我們出不出席會議有那麼重要嗎?’”他說道。
我們很好奇,這些負面言論是否會影響佩奇作為一個友好未來主義者的形象。也許健康問題還能解釋他目前的“半退休”狀態,給人們造成一種他年紀很大的假象。但不要忘記,他其實比公司的接班人皮查伊更加年輕。佩奇最後一次公開亮相是2014年的TED演講,當時他看起來驚人的年輕、富有活力。他的聲音很低沉,呼吸很沉重,這也讓他講述的“技術可能會傷害人類,資料可能被濫用”的觀點,更添一份肅穆。
但無論如何,要為自己證明,也要先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