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在洛杉磯市地下挖隧道 惹居民不得安寧鼠蟲肆虐
[ 摘要 ]在馬斯克旗下隧道挖掘公司承建的地下高速交通隧道建設過程中，馬斯克的許多做法引發爭議，包括其事前未諮詢當地民眾，擾得當地居民不得安寧，鼠蟲肆虐。
【騰訊科技編者按】美國科技大亨伊隆·馬斯克(Elon Musk)近日宣佈，旗下隧道挖掘公司Boring Company承建的第一條地下高速交通隧道已接近完成，並將於12月10日開始向大眾開放進行免費路測。對於那些飽受堵車困擾的人來說，這應該都是一件幸事。然而，在這條隧道建設過程中，馬斯克的許多做法卻引發爭議，包括其事前未諮詢當地民眾，擾得當地居民不得安寧，鼠蟲肆虐。
悄然建設，居民感覺沒有發言權
維姬·沃倫（Vicky Warren）覺得，她最近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在她租住的洛杉磯霍桑(Hawthorne)公寓對面，噪音很大的飛機整天不停地起落。在她公寓的另一邊，105號高速公路上的汽車川流不息，讓人煩躁不安。她所住的公寓甚至遭到白蟻攻擊，白蟻已經全面入侵，任何食物都不能暴露在外面。跳蚤咬傷了她的腿，老鼠正猛烈攻擊她存放在車庫裡的箱子。
因此，當得知入侵者同時來自地下時，沃倫感到非常失望，但並不驚訝。她住在第120大街，美國科技大亨伊隆·馬斯克(Elon Musk)旗下隧道挖掘公司Boring Company正在那裡修建直徑4.3米、長達1600米的地下隧道，用以打造未來交通系統，儘管這種系統在世界任何地方都還沒有測試過。隧道將於12月份完工，起點位於馬斯克旗下火箭公司SpaceX總部附近，終點則到沃倫公寓前的幾個街區。沃倫搖著頭說：“我們已經被夾在這麼多東西中間了！”
圖1：隧道挖掘公司Boring Company創始人伊隆·馬斯克(Elon Musk)
馬斯克已經看到美國隧道運輸的未來光明前景，就像洛杉磯市地下的這條隧道。在裡面，電動“溜冰鞋”會把載著乘客的汽車和車廂快速送到目的地。最終，隧道還可以用於“超級高鐵”（hyperloop），它通過低壓管道網路讓人們更快地出行。馬斯克承諾將徹底革新隧道技術，並稱在12米深的地下挖洞比在地面上行走時發出的噪音還要小。
馬斯克的粉絲和市長們都喜歡這個想法，像霍桑這樣的城市很快就批准了隧道工程。但在地面上，那裡的貧困率約為19.2%，家庭收入中位數為45089美元，像沃倫這樣的人甚至還無法滿足基本的住房需求。他們對馬斯克或其夢想一無所知。即使馬斯克正在霍桑地下建造改變世界的交通系統，即使居民們最終歡迎這項技術，他也是在極少數公眾參與或監督的情況下進行的。
Boring Company選擇的隧道挖掘地點在第120大街，那裡是由房屋、隨意經營的小公司以及大量汽車組成的大雜燴。一邊是霍桑機場高高的圍牆和一所飛行學校，另一邊則是沃倫所在的住宅區。一排看似破舊的獨棟房屋坐落在被鎖住的籬笆後面，四車道的車流呼嘯而過，這裡的窗戶總是髒兮兮的。
而附近的第119廣場（119th Place）則是個非常擁擠的社群，那裡的房子都很小，前院狹窄，狗總是叫個不停。這裡的居民主要由非洲裔和拉丁裔組成，他們之所以在這裡買房，是因為夾在高速公路和機場之間的房屋價格更便宜。除了價格因素外，洛杉磯地區是美國汙染最嚴重的地區，而在高速公路和機場附近的汙染更嚴重。
我（本文作者阿拉娜·塞繆爾斯(Alana Semuels) ）和住在馬斯克隧道沿線的十幾個人交談過，大多數人說他們沒有感受到任何額外的噪音或交通問題影響。但沒有人事先被告知，有私人公司正在這條街的地下挖隧道。有些人直到2008年中期才知道這條隧道的存在，這還是因為Boring Company以近50萬美元的現金在第119廣場買下一幢破舊的房子。該公司計劃在房子的車庫安裝一部電梯，以演示將汽車從隧道抬升到地面的技術。該公司表示，將把剩餘的房子租給SpaceX員工。
2018年7月，Boring Company向部分鄰居發出了關於隧道專案的信函，並與居民舉行了公開會議，討論該專案。但當這些會議召開時，隧道已接近完工。這在高收入社群是個難以想象的疏忽。的確，當馬斯克試圖在洛杉磯西部一個較富裕的社群修建另一條地下隧道時，居民們很快提起訴訟。這個專案在法庭上陷入僵局，Boring Company稱其不再是優先考慮事項。這種動態在公共基礎設施建設中也很常見，更富有的人更有可能有時間和金錢來發起反對運動。
然而，從許多方面來看，洛杉磯的這條隧道都是私有化的勝利。經過多年的規劃，在2016年，洛杉磯地鐵系統的擴建計劃——塞普爾維達通道(Sepulveda Pass)首次舉行了公投，但由於聯邦和各州的監管規定，這個專案在幾十年內都無法完成。而馬斯克只是需要找到資金即可。由於Boring Company是私人公司，所以它可以避免政府在建設公交系統時需要進行多年冗長環境審查的困擾。它也不受“購買美國貨”(Buy American)要求的約束，這些要求是獲得聯邦資助專案所必需的。
這使得Boring Company能夠比政府介入更快地嘗試新技術。該公司發言人表示，馬斯克旗下的SpaceX能夠通過私人火箭技術降低太空旅行的成本，而Boring Company也希望能通過隧道技術降低人們的出行成本。
但是環境審查和公共投入是有原因的，可以確保每個受專案影響的人都有發言權。這種投入對於那些希望以低成本、更少監管的方式快速行動的企業家來說是一種詛咒。這可能對比爾·蓋茨(Bill Gates)、謝爾蓋·布林(Sergey Brin)和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有用，但他們是在擺弄電腦，而不是在別人的後院挖公共交通線路。
圖2：Boring Company在美國加州霍桑購買的房子
霍桑的許多居民說，他們覺得即使自己有發言權，可能也無關緊要。弗雷德·洛佩茲(Fred Lopez)的住宅與Boring Company的房屋相隔很近，他稱：“他們（馬斯克及其公司）有那麼多錢，那麼多的資本，你的投票將毫無意義。”在計劃委員會聽證會上，該公司的計劃被進行了討論。名叫薩米·安德拉德(Sammy Andrade)的居民說，他擔心挖掘工作最終是否讓他的家下沉。然後他說：“但我是個無名小卒，我知道這個城市的大專案涉及到很多政治資金。”
居民們的看法是對的：在許多地方看來，這被視為一種進步，而要想阻擋這種進步可能很難。馬斯克的計劃讓全美各地的城市垂涎欲滴。他稱已經得到口頭許可，可以在紐約和華盛頓之間建造超級高鐵。今年6月份，他與芝加哥市長拉姆·伊曼紐爾(Rahm Emanuel)一起宣佈，在芝加哥和奧黑爾國際機場(O 'Hare International Airport)之間修建高速地鐵系統。
霍桑似乎特別渴望確保馬斯克及其公司把他們的交通研究留在這座城市中，而不是其他地方。霍桑市長亞歷克斯·瓦爾加斯(Alex Vargas)在2017年的會議上說：“我們希望這是一個了不起的專案，將推動我們走向未來，並決定交通的未來。”霍桑計劃委員會主席邁克·塔萊達(Mike Talleda)在2018年的一次會議上提醒稱，儘管這個專案看起來有點兒像“詹姆斯·邦德”(James Bond)式的工程，但在Boring Company工作的人“都是擁有高階技能的合格工程師”，他們可以放心地挖隧道。
塔萊達補充說：“將來某一天，我們可能會自豪地說：‘嘿，這個新系統是從我家樓下小區開始的。’”當一名議員提出修改規劃法規，以便讓Boring Company建造車庫電梯時，另外兩名議員爭先恐後地想首先乘坐電梯。而且，這項提議被5:0全票通過。
徹底顛覆，與以往交通模式不相容
沒有任何美國城市的規劃與馬斯克的專案有相似之處，部分原因是交通專家可能認為，改善公共交通最明智的方法是擴大現有系統，比如在現有地鐵上增加更多線路或列車。甚至第一次建造這些系統的城市也傾向於將它們與其他主要交通方式結合起來。與之相反，正如尼爾森\尼加德諮詢公司(Nelson\Nygaard Consulting Associates)的運輸顧問傑夫·圖姆林(Jeff Tumlin)所說的那樣，超級高鐵“與其他所有交通方式都不相容”。
馬斯克似乎更感興趣的是為一個大膽的想法找到一個方便的測試地點，他認為這個想法超越了現有的技術選擇，而不是單調乏味的改進舊有系統。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哈斯商學院講師莫莉·特納(Molly Turner)表示:“我們似乎在進行兩種不同的對話：一種側重於通過飛行汽車和Boring Company的隧道來避開擁堵，另一種側重於通過定價政策和公共交通來解決擁堵問題。”本月早些時候，馬斯克公開批評了修建高速鐵路的計劃，這些專案過於昂貴。
馬斯克並不是唯一一個這樣做的人，大多數美國人似乎也對投資現有的交通技術不感興趣。相反，他們更願意想出新的方法來解決問題。例如，在納什維爾，一項為支援公共基礎設施建設提供資金的稅收提案被否決了，因為反對者認為該市不應該投資於火車等“過時”的技術，因為無人駕駛汽車將很快就會讓它們過時。
特納稱:“我擔心，重大的新技術理念會分散我們的注意力，甚至分散我們的資源，我們需要做出更復雜的政策決策和基礎設施投資決定，以解決引發交通問題的根本原因。”有些美國人認為公共交通太糟糕了，最好把它全部扔掉，然後推倒重建新的系統。
的確，馬斯克似乎對超級高鐵感到興奮，同時對另一個由政府資助的交通系統嗤之以鼻。2013年，在電動汽車公司特斯拉網站上的一篇部落格文章中，馬斯克批評了加州修建高鐵的計劃。2008年，選民們批准了發行90億美元債券來建造高鐵的計劃，但是馬斯克預測它將是昂貴而緩慢的。相反，他提出了超級高鐵的概念，它可以用鋁製吊艙讓人們通過真空管，這些真空管安裝在5號州際公路旁的立柱上，而5號公路是加州最大的南北交通主動脈。由於加州把錢浪費在高鐵上，馬斯克不得不自己出資。
這個專案一直處於休眠狀態，直到2016年底，馬斯克在推特上說，“交通快把我逼瘋了”，他打算“建造隧道掘進機，然後立即開始挖掘”。到2017年1月，他宣佈在SpaceX對面修建隧道的計劃。當年4月份，他收購了一臺隧道掘進機，併為新公司取名Boring Company。要想在公共街道下挖掘隧道，馬斯克需要得到這座城市的許可，於是Boring Company很快就獲得了批准。
到2017年7月底，霍桑市已經與WSP USA諮詢公司簽約，研究測試隧道事宜。具體來說，霍桑市要求Boring Company能獲得豁免加州環境質量法案(CEQA)部分規定的檔案，因為該法案要求提交環境影響報告(EIR)。準備EIR需要6到36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但豁免將使該公司能夠更快地行動，依靠自己的環境評估作為證據。從一開始，霍桑市似乎就認為豁免會通過，WSP USA公司的諮詢師伊琳娜·芬克爾斯坦（Irena Finkelstein）寫道：“整個CEQA審批過程可以在三個月內完成。”
芬克爾斯坦的預測是對的。在最初合同簽訂後不到1個月後，市議會就批准了地下空間商業使用權，允許Boring Company建造並運營其測試隧道。市檢察官還宣佈，根據CEQA，Boring Company被確定為豁免公司。當市議會徵集公開建議時，只有一個人出面，而且他只想要確保地面建築不會受到地下挖掘的影響。委員會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但Boring Company向他保證挖掘不會影響地表。
CEQA允許居民在35天內抵制豁免。例如，在洛杉磯市加快了Boring Company2018年在洛杉磯西部修建隧道的計劃後，兩個社群團體提起了訴訟，阻止了這一程序。但在霍桑，35天的“視窗”卻悄無聲息地過去了。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交通運輸研究所副主任胡安·馬圖特(Juan Matute)稱，有些會議提前48小時召開，有些談判則根本未向公眾開放。他說：“霍桑隧道確實進展很快，而且似乎沒有人在審批過程中注意到這種異常。這是CEQA的典型特徵，弱勢群體沒有政治參與權，也沒有能力提起訴訟。”
霍桑市沒有迴應記者的多次置評請求。一名代表該市的律師表示，他們希望所有有關隧道的調查都由Boring Company給予迴應。在公開檔案中，霍桑市政府表示，已在2017年8月10日的《霍桑新聞論壇報》上釋出了聽證會通知，在聽證會上，Boring Company獲得了地下空間使用權。然而，這份報紙的發行量僅為2750份，在市政廳和其他地方免費分發。我在霍桑採訪過的居民中，沒有任何人聽說過這件事。
到2018年5月，Boring Company又一次請求霍桑市議會的豁免。該公司想改變隧道路線，在它位於第119廣場買下的房子裡建造測試電梯。這需要CEQA的另一項豁免，它還需要該市修改霍桑市法規，該法規禁止在居民區進行類似研究專案。Boring Company舉行了兩次公開會議，在8月份的聽證會後，霍桑市政府於2018年9月全票通過了這兩項豁免。
不過，連霍桑市似乎都被Boring Company的行動速度嚇了一跳。委員會成員安吉·雷耶斯·英格力士（Angie Reyes English）在9月份的聽證會上問道：“為何要如此匆忙地上馬?”。Boring Company的代理律師佈雷特·霍頓(Brett Horton)在聽證會上回答說，該公司已經就該專案舉行了兩次公開聽證會，雖然法律並不要求它進行任何公開聽證會，而且該公司正試圖向其他人展示這個概念的證據。他說:“我們正試圖徹底改變交通方式。我們不想陷入困境，我們想向潛在投資者、其他城市、我們的員工展示，我們可以成功。我們不會慢下來，我們會採取任何方法加速實現目標。”
從錯誤中吸取教訓，安撫民眾擔憂
隨著隧道接近完工，對社群的破壞也在增加。據公共記錄顯示，Boring Company斥資200萬美元買下了另一棟大樓，這座大樓位於第120大街和大草原大道(Prairie Avenue)的拐角處，用於組裝隧道挖掘裝置。艾德里安·維加(Adrian Vega)在那棟大樓裡經營櫥櫃業務已有18年。房東把房子賣掉，Boring Company進駐，併為他提供額外補貼以讓他們在三個月內離開。維加拿了錢，但希望獲得更多搬離時間。他找不到其他開店的地方，最終導致生意被關閉，他的客戶也不知道他已經搬家了。
圖3：阿德里安·維加(Alana Semuels)的門店已經關閉
雖然大樓的側面還留著維加公司的企業名稱和廣告，但一個新箭頭現在指向一個圍欄包圍的地點。通過一個缺口，你可以看到地面上一個巨大的洞，旁邊還有大型起重機。當我問三個走向他們的汽車的建築工人他們在挖掘什麼時，他們互相瞥了一眼，簡單地回答說在“挖洞”，並咯咯地笑著走開了。周圍的人都不知道這裡在挖什麼，但所有人都說早上噪音很大。
舒尼亞·特納（Shunyaa Turner）和妻子以及兩個孩子住在第119廣場附近的一棟小房子裡。他說，在過去一年裡，他們不得不與更多的動物或害蟲作鬥爭，比如浣熊、老鼠、臭鼬和負鼠，而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他不確定這是否與隧道挖掘有關，霍桑機場在變得繁忙的同時也在進行更多的建設，因此動物們也可能是從那裡逃離的。他和妻子也注意到，受到精心維護的人行道上有更多裂縫。
特納是洛杉磯的垃圾收集員，他參加了Boring Company的一次社群會議。他的鄰居很少露面，這讓他很沮喪，但他知道有些人擔心自己的移民身份，或者從事著兩份工作，亦或是沒有時間參加這樣的會議，討論無論如何都可能超出他們控制的事情。特納表示：“你知道，如果這是在洛杉磯西部的聖塔莫尼卡，有些人會站出來阻止這樣的專案。”
另一位住在第119廣場的居民豪爾赫·埃雷拉(Jorge Herrera)告訴我，他最擔心的是，霍桑市議會閃電般地批准了這個挖掘專案。他說:“這不應該只由霍桑市政府決定，而是應由整個加州來決定。”當他年幼的女兒們在前院的小秋千上玩耍時，埃雷拉告訴我，委員會成員在地質學或地下挖掘的長期影響方面沒有專業知識，但他們依然批准了挖掘。他搖著頭說：“他們連對睡覺的影響都沒想過。”
但即使是馬斯克的懷疑論者也必須承認，對於一家能夠繞開建設公共專案繁文縟節的公司來說，有些東西的確令人耳目一新。運輸諮詢師圖姆林說：“規劃領域是一個容易受到干擾的領域，公眾諮詢是非常重要的，但很少有效地進行。”
圖姆林還稱，通常情況下，只有特權最大、最憤怒的人才會出現在公開會議上，然後促使大多數提議推遲。這就是“鄰避分子”的行動（nimby，不要在我家後院縮寫）為何如此高效的原因，他們可以輕易阻止他們後院經濟適用房專案，導致計劃中的交通擴建需要數年時間才能完成，甚至像加州高速鐵路這樣的專案最終也被許多人所厭惡。這些都是委員會解決的專案。
Boring Company表示，他們節省了許多成本和時間。它改進了掘進機器，使之使用電動馬達而不是柴油馬達，這意味著汙染更少，而且機器不用通風就能工作更長時間。在洛杉磯完善現有交通方式的同時，它正在接近於找到一種新的交通方式。Boring Company告訴我，它可能會幫助降低建造公共交通系統的成本，這樣更多的錢就可以用在建立學校或修路之類的事情上。此外，這也激勵了全國各地的年輕發明家構想出新的交通創意。該公司也從自己的錯誤中吸取了教訓，希望能夠彌補早期與居民溝通不足的問題，並“認真聽取反饋意見”。
與政府機構相比，馬斯克還能更靈活地行動，更容易地改變計劃。最初與市政府簽訂的合同規定，測試隧道不會被公眾使用，但馬斯克在10月下旬在推特上說，公司將在12月11日向公眾提供搭乘服務。他最初說，他不會把所有的土從隧道拖到垃圾場，而是用它來制磚，並賣給消費者。現在，Boring Company釋出了一段製作磚塊的視訊，儘管至今還沒有出售磚頭。
最初的檔案還聲稱，測試隧道不會涉及到在私有財產下挖掘，但這種情況也發生了改變，儘管Boring Company現在已經買下了所有正在地下挖掘隧道的私有財產。Boring Company還關閉了傑克·諾斯羅普大道(Jack Northrop Avenue)的一條車道，它位於SpaceX總部另一側，並修建了長達1600米的地面超級高鐵測試軌道。這條軌道表面上是為年度學生原型競賽設計的，但從未被拆除。
圖4：SpaceX的地面超級高鐵測試軌道
如果馬斯克將其專案拓展到霍桑試驗隧道之外，他就不能無視各州和聯邦的環境法規。他已經不得不放棄在西洛杉磯修建隧道的計劃，即使CEQA沒有提起訴訟，但那裡的政府官員已經持懷疑態度。卡爾弗市副市長梅根·薩利-韋爾斯(Meghan Sahli-Wells)當時表示:“在矽谷，企業奉行快速行動、打破常規的宗旨，但我們不會讓他們在沒有計劃的情況下進來。”
馬斯克說，他的新計劃是在附近的地鐵站和道奇體育場之間修建隧道系統。這個計劃讓人覺得有點兒奇怪，原因有很多：這條線路1年中只會有部分時間非常繁忙，而且會與德魯·麥考特（Drew McCourt，道奇隊前擁有者弗蘭克·麥考特的兒子）投資的專案產生競爭。有人也想知道馬斯克為何不在愛達荷州這樣的地方建造超級高鐵測試軌道，那裡的環境法規比加州要寬鬆一些。
但話又說回來，推出這個專案的初衷似乎是馬斯克對洛杉磯交通狀況感到沮喪。他多次將洛杉磯的交通狀況稱為“靈魂毀滅”，並在一次關於西洛杉磯隧道的會議上遲到，因為他被困在了洛杉磯的一條主幹道上。Boring Company承認，馬斯克“的個人動機是根除洛杉磯的交通噩夢”，但其堅稱，在洛杉磯挖掘隧道的主要原因是“這樣我們就可以很容易地看到它並在上面工作”。
在洛杉磯市的其他地方，挖掘隧道不會像在霍桑那樣容易。Boring Company並沒有要求道奇體育場測試隧道獲得CEQA豁免，也許是因為它吸取了在高收入社群建造隧道的教訓。這意味著，這個過程將是昂貴的，而且在6到36個月的時間裡，它甚至無法開始考慮建造細節。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交通研究所副所長馬圖特告訴我說:“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肯定會大吃一驚。我給了它五五開的機會，希望該公司能在環保影響評估結束時，不會因為不利的經濟因素而失去興趣。”
與此同時，在霍桑，這家承諾自己的交通測試專案將完全不受社群關注的公司，自那以後就把一家小公司連根拔起，購買了一棟房子，並無限期關閉了一條車道。當地居民正在學習如何生活在技術進步的道路上，無論是真實的還是想象的。維姬·沃倫（Vicky Warren）打算搬出她在第120大街的公寓，和她的妹妹住在一起，直到她能找到問題更少的新住宅。
但搬遷本身就充滿了挑戰，正如艾德里安·維加(Adrian Vega)在不得不重新安排他的櫥櫃業務時發現的那樣。對於Boring Company，維加沒有什麼負面訊息可說，他只是怪自己當初為何同意那麼快就離開。他以前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所以他不知道這是否公平。他也不知道開設新店有多難。他說，獲得新的城市許可證過程是十分漫長，而且他無法像Boring Company那樣找到擺脫繁文縟節的方法。（編譯/金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