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原真實的騰訊：從最不被看好，到即時通訊巨頭的草根創業史
本文原文由CSDN組織翻譯並以原題《騰訊帝國的野蠻生長史》釋出於CSDN公眾號，英文原文： http:// hackernoon.com/the-chin ese-social-network-bb282204af9c ，本次收錄時有改動。
1、引言
如今的網際網路巨頭騰訊，可以說是很多廠商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手握微信和QQ這兩張王牌，其制霸著整個國民的社交脈絡。
不過在騰訊成立之初，也是經過了漫長的孵化和蟄伏，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其中，不僅有盈利模式的反覆挖掘，還有找不到投資、瀕臨倒閉的絕境。
藉著本文的文字，我們一起來看一看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創業立騰訊的這些人是如何乘著網際網路崛起的東風，此般揮斥方遒的。
學習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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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同步釋出於： http://www. 52im.net/thread-2336-1- 1.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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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所看到的現在的騰訊
根據外媒The Verge的報道，騰訊是全世界最大的科技公司之一，也是亞洲最有價值的公司。
據統計，目前，騰訊旗下的微信大約已擁有10億使用者，大多數使用者每天的活躍時間超過4小時。根據Bloomberge Businessweek的報道，微信的使用者活躍時間甚至超過了人們在Facebook、Instagram、Snapchat和Twitter上的平均活躍時間總和。
上世紀九十年代末，馬化騰（Pony Ma）和他的四個朋友在深圳創立了騰訊。如果你在中國長大，或者住在中國，那麼你的社交媒體裡一定少不了微信和QQ這兩款應用——它們是你的童年時光，是你的錢包，就連你的職場社交、你的購物甚至訂餐都離不開它們。
騰訊的服務遠遠不止於此，它還提供音樂、視訊流媒體、遊戲等服務。
4、早年的馬化騰
1971年，馬化騰出生在海南省，13歲時全家移居廣東省深圳市。今天的深圳以“世界硬體之都”聞名，被稱為“下一個矽谷”。這一切都始於在七十年代末，深圳被設立為經濟特區。
馬化騰於1989年申請大學的時候，父母希望孩子陪伴在身邊，所以儘管馬化騰的高考分數足夠他進入頂尖的清華大學，他還是選擇了深圳大學。
早年馬化騰熱愛天文學，因此打算以此為專業方向。但不幸的是，深圳大學並沒有天文學專業，所以馬化騰不得不選擇了計算機工程。
在學校，馬化騰是個沉默寡言、認真刻苦、成績優異的學生。他的一名教授就表示，他一直在讀書或寫程式碼。馬化騰和他的同伴在大學計算機實驗室裡舉行了“黑客競賽”，目標就是寫出bug鎖死計算機的硬碟，使得除了攻擊者之外沒有人能將其恢復。他的同學們稱他為“黑客大師”，因為他經常會讓實驗室的機器陷入無限關機中。
除了喜歡C語言之外，馬化騰還喜歡構建圖形使用者介面（GUI）。在當時，絕大多數電腦執行的還是DOS，沒有任何圖形介面。因此馬化騰想要建立一種類似於當時尚未進入中國的Windows UI的視覺元素。
在大學第二年，馬化騰在中國當時最流行的計算機公司之一——黎明網路——實習。在那裡，22歲的他接觸了生平第一個有意義的專案——一個股市分析工具。除了使用者介面之外，馬化騰還實現了一個技術和量化分析工具。在嘗試建立股價預測功能時他還自學了神經網路。儘管許多人都用同樣的方式編寫軟體，但馬化騰的圖形介面受到了僱主的青睞，最後以5萬人民幣的價格買下了他的工具——這在當時相當於一個大學畢業生三年的工資。
馬化騰在畢業之前從未參加過任何學生組織，也沒有在學生會中擔任過任何領導職位。他一直都是那個沉默寡言、好奇心旺盛的學生，偶爾喜歡黑進學校的電腦。畢業後，馬化騰加入了深圳潤迅，成了一名軟體工程師。在尋找全職工作時，馬化騰給潤迅展示了他在黎明實習時編寫的股市分析工具，第二天就收到了入職邀請函。他的大學同學張志東和許晨曄（後來成了騰訊的CTO和CIO）彼時則繼續著他們的碩士研究生學業。
在潤迅幹了五年後，馬化騰開發了許多產品，並且擔任了管理職位。但在大公司擔任一名工程師只是馬化騰個性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極富野心、永不言敗的創立者，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和朋友一起銷售軟體。
5、網際網路出現之前的FidoNet
1994年，馬化騰迷上了FidoNet。FidoNet於1984年始於美國，是一個全球性的計算機網路，用於BBS之間的通訊。BBS可以看成是一些聯網的計算機，上面跑著檔案系統和論壇，使用者可以通過終端來連結。檔案和訊息通過調變解調器傳送，通過電話線發往全世界各地。
FidoNet百科介紹：
FidoNet ( 惠多網)，1978年的2月16日，Ward Christensen和Randy Suess在美國芝加哥釋出了歷史上第一個BBS系統（Computerized Bulletin Board System/Chicago），其後經過幾番修改，1984年美國的Tom Jonning開發了一套具有電子功能的電子公告板程式FIDO，可以在FidoNet（惠多網）實現自動互傳資訊的功能。
FidoNet 是一個很簡易的BBS，可以說是現代論壇的鼻祖了，它可通過Internet電子郵件訪問。
1991年，羅依在中國建立了第一個FidoNet，稱為CFido。不久之後，中國的一些愛好者就搭建了自己的系統，加入了CFido網路。
馬化騰熱衷於用調變解調器撥號到BBS上，在那裡他能聯絡到全世界的人，能看到不屬於自己計算機上的東西，簡直就像魔法一樣。所以，他決定設立他自己的FidoNet網路，併成了一名系統操作員。他花掉了賣掉股市分析軟體得到的所有錢，買了8臺計算機，並拉了4條電話線。
中國最有影響力的網際網路公司（也是全世界最有影響力的網際網路公司）的幾名創始人，在九十年代末就已經通過他們對FidoNet的熱忱而聯絡在了一起。此時距離他們成名還有很長時間，這就像是中國版的Paypal黑手黨。
1995年，雷軍（後來中國市場上iPhone的最大威脅者——小米的創始人）在北京建立了自己的網路。
▲ 雷軍1995年的舊照
無獨有偶，這一年，馬化騰還遇到了丁磊，後者後來成了網易的創始人，而網易是全世界最大的網際網路和遊戲公司之一。
丁磊也是中國FidoNet社群的活躍使用者之一。作為FidoNet深圳網路的管理員，馬化騰負責與其他訪問深圳的愛好者見面。丁磊也是個程式設計師，他從大學畢業之後也一直希望建立自己的公司，後來他加入了美國公司Sybase在廣州的分部。不過一年之後，丁磊離開了Sybase，加入了一家ISP（網際網路服務供應商）公司。在那段時間內，他了解到了網際網路的發展。1996年7月，Jack Smith創立了第一個免費的、基於Web的郵件服務——Hotmail，一年後該服務被微軟收購。丁磊注意到了電子郵件可能發生的變革，於是他花費了所有資產，創立了網易公司。網易通過銷售服務給中國的電信企業來賺錢，丁磊也因此成了中國第一個賺錢的網際網路企業家。
▲ 丁磊年輕時的照片
丁磊的成功啟發了馬化騰，當時他自從成了FidoNet的系統管理員之後還沒有太大成就。他想起了自己當時在潤迅就想開發一個郵件系統，但苦於找不到支援。丁磊的行動和成功告訴馬化騰，網際網路上有許多機會。
1998年春天，馬化騰在一家咖啡館裡跟他的朋友張志東說：“我們來開一家公司吧。”
6、創業
馬化騰跟張志東聊起了一個想法，就是用尋呼機將網際網路連起來。尋呼機是一種無線通訊裝置，可以讓人們在一定的地理區域內互相傳送文字和語音資訊，就像是步話機的升級版，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早期尋呼機非常流行。
馬化騰的想法是在網際網路上利用尋呼機發送電子郵件、新聞和更多內容。張志東被馬化騰的想法打動了，於是從黎明辭職（甚至早於馬化騰從潤迅辭職）。他們拉上他們的朋友陳一丹和許晨曄，四名工程師組成了一個團隊。後來他們意識到誰都沒有銷售經驗，於是他們找到了曾李青，當時他在深圳市的電信部門工作。
▲ 騰訊聯合創始人馬化騰、陳一丹、張志東
九十年代末期騰訊誕生的時候，網際網路世界中發生了什麼？在美國，網景的Mosaic連起來和微軟的IE之間的“瀏覽器大戰”正熱火朝天，Sun微系統釋出了Java程式語言，喬布斯回到了蘋果，釋出了iMac。從MIT拿到博士學位的張朝陽回到中國建立了中國的搜尋引擎——搜狐。1998年到1999年，電商巨頭京東和阿里巴巴也成立了。李彥巨集從紐約州立大學的博士研究生退學，回到中國建立了百度，後來成了中國最大的搜尋引擎。
這是年輕的中國企業家們的“黃金時代”——他們都出生在七十年代，許多人都接受過世界頂級的教育，並且在網際網路崛起的時代，他們都是程式設計師。他們是第一批接受風險投資和國際投資的人。李彥巨集和張朝陽都在美國接受過高等教育，他們看到了許多矽谷精英在創業早期就接受到了資助。當福布斯報道了阿里巴巴的流行後，馬雲也立即成了國際資本的追逐物件。這些年輕人都受到了美國網際網路爆炸式增長的啟發。
在所有中國的網際網路創業公司中，騰訊是最不受人關注的。它並不是入口網站，也不是搜尋引擎，也不是電子商務網站——實際上很難定義騰訊究竟是什麼。馬化騰關於無線尋呼機的想法是建立在一個風險極高的假設上，就是人們會繼續使用尋呼機，顯然這件事情並沒有發生。
7、ICQ和即時訊息的黎明
1996年，三個剛剛從軍隊退役的以色列人開發了ICQ（“I Seek You”的諧音），這是個網際網路通訊工具。使用者可以使用ICQ在網上聊天，或者共享檔案。團隊成立了Mirabilis公司，在1998年末被美國線上收購時大約有了一千萬使用者。
▲ ICQ的介面
中國的ICQ克隆是由一家臺灣公司在1998年開發的。馬化騰和他騰訊的團隊也想分一杯羹，於是他們開發了OICQ，其中O代表開放。
騰訊於是分成了兩個產品領域：尋呼機軟體，和OICQ。騰訊意識到，這個由ICQ統治的即時訊息市場依然有成長的空間，因為ICQ的創始人們在公司被美國線上收購之後依然留在了以色列，而美國線上正在忙著與微軟打瀏覽器之戰。而且，儘管有了中國版的ICQ，馬化騰仍然覺得他們缺乏戰略、品牌和產品市場匹配。於是，騰訊集中精力讓OICQ更適合中國大陸的市場，專注於效能和功能。他們增加了許多新功能，如離線訊息（ICQ不支援這個功能），以及新增陌生人為聯絡人等。1999年的一天，團隊發現OICQ有了500使用者。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訊息軟體將會消耗掉他們的所有現金。
在美國，勞力很昂貴，但裝置相對廉價。但在中國則完全相反。OICQ的伺服器很長時間內沒法跟上日益增長的使用者量，所以工程師們花了很大精力來減輕伺服器的負擔。在某段時間，每90天使用者數量就會增長4倍。團隊為購買更多伺服器花掉了所有的資金。這裡要注意的是，他們還沒有盈利模式，因此他們不得不接一些私活來維持公司的運營。打工越來越難，而OICQ吸乾了他們打工賺來的所有錢。
8、瀕臨死亡的時刻
1999年，一切都顯得那麼絕望。騰訊收到了美國發來的一封厚厚的信。信來自美國線上的律師，他們起訴OICQ侵犯了他們的智慧財產權，要求騰訊停止使用 http:// OICQ.com 和 http:// OICQ.net 的域名。馬化騰與他的團隊聚在一起，大家都明白他們沒錢去打官司。成立公司九個月以來，OICQ獲得了一千萬使用者，但騰訊只有不到10000美元的現金了。此時，馬化騰只有兩條路：出售更多資產並縮減開支，或者出售騰訊。
馬化騰兩條路都試了，但出售騰訊遇到了困難。
有意收購的人想知道騰訊如何盈利，但得不到答案。某個時期，騰訊的估值甚至都算上了計算機和辦公室裡的桌椅。馬化騰和他的團隊希望能賣出3000萬人民幣，但最高的出價只有60萬。所以團隊將重心移到了出售資產和貸款上。馬化騰的一位朋友借給他錢並說，“如果真沒錢就不用還了。我也不需要你的股票。”他們的銷售專家曾李青建議他們尋找風險投資的幫助。“這些對IT依然抱有老式印象的人看不到未來的發展。我們需要找更瘋狂的人，那些不僅看到公司目前的贏利點，而且能看到公司未來的人。那就是風險投資。”這是馬化騰第一次瞭解到VC的概念。
當時，中國最著名的風險投資公司就是來自美國的IDG資本。曾李青通過他的聯絡人安排了一次與IDG的會議，並且準備了20頁的商業計劃書。馬化騰和曾李青見到了IDG的王樹，他們顯得有點悲傷：“如果IDG現在不投資我們，騰訊就完了。但就算你確實給我們投資，我們也不敢保證未來。”王樹問他們怎樣看騰訊的未來。馬化騰回答，“不知道。”多年以後，王樹回憶起這一時刻時說：“那一刻我感到他是一位非常接地氣的領導者，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當騰訊的交易書到達IDG北京辦公室的高層時，其他人問了同樣的問題——“騰訊怎樣賺錢？”馬化騰在經歷了多次有關公司盈利模式的問題的狂轟亂炸後，他只是平淡地說，他只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用騰訊，但他不知道可以從誰那裡賺錢。最終，IDG出於兩點原因投資了騰訊：首先，OICQ的確是個流行的產品，的確是人們喜愛的。其次，他們看到了ICQ的成功退出——賣給美國線上，因此認為OICQ也可能值得一試。
騰訊提出了550萬美元的估值。創始人團隊希望把大部分股份留在公司，因此他們賣出了40%的股份，獲得了220萬美元。另一個投資者是亞洲首富李澤楷的投資公司盈科。
騰訊在IDG和盈科決定投資時已經花光了最後一分錢。兩者最終決定投資220萬美元，各自擁有20%的股份。如果這筆投資再晚一點點，騰訊不僅會倒閉，而且更可能會由於網際網路泡沫破裂而死亡。2000年四月，納斯達克大幅下跌，世界上最大的網際網路公司的大部分市值都蒸發了。雅虎的市值從930億跌到了90億，亞馬遜從220億跌到了40億。如果馬化騰和曾李青沒有及時找到並說服IDG，或者王樹沒有押下賭注，可能今天就不會有騰訊了。
最終騰訊不得不將“OICQ.com”和“OICQ.net”的域名返還美國線上。騰訊的一名員工在公交車上聽人談起OICQ時，人們稱它為“QQ”。後來，這個可愛的暱稱成了產品的新名字。
騰訊用從IDG募集的資金購買了更多的伺服器並支付員工的工資，但收入來源依然是個未解之謎。不久之後，他們又開始尋找買家了。騰訊找到了搜狐、雅虎中國和一些其他公司，但他們都拒絕了騰訊。在這個絕望的時刻，使用者量依然在迅速增長。諷刺的是，QQ的使用者量達到了一億，整個中國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收購騰訊。
一天，幾名自稱是MIH中國辦事處的人走進了騰訊的深圳辦公室。MIH是南非媒體巨鱷Naspers旗下的一家投資公司，這是馬化騰和他的團隊第一次聽說MIH和Naspers。
MIH的中國代表王大為有一個習慣，就是每到一個新城市都會去當地的網咖裡走走。他發現網咖裡每個人的桌面上都有個程式叫QQ，所以他認為QQ一定是個很強大的公司。每個人的名片上也都印有QQ號碼，這進一步加深了他的好奇心。馬化騰給王大為展示了使用者增長圖，告訴他每天都會增加大約50萬新使用者。於是MIH開始了與騰訊之間關於投資的對話。MIH給騰訊的估值是600萬美元，並且希望成為公司最大的股東。騰訊的團隊非常反對放棄公司的控制權，但對於公司的估值比去年增加了11倍而感到非常高興。
▲ 那個時代，名片印上QQ號顯的很潮流
IDG對於MIH的估值也很高興，這進一步印證了他們投資的正確性。IDG放棄了20%股份中的12.8%，僅留下了7.2%。盈科放棄了全部20%股份。MIH最後擁有32.8%的騰訊股份，成了創始人團隊之下的第二大股東。這是風險投資歷史上的最大交易之一。
9、“說真的，你們打算怎麼盈利？”
騰訊曾經多次嘗試在QQ上盈利，但無一例外均告失敗，直到2002年一個新功能問世。產品經理許良瞭解到，韓國有個網站sayclub.com有個功能，可以讓人們建立自己的頭像，並使用個性化的髮型、表情、衣服等。這是個付費服務，深受韓國人喜愛。網站有1500萬用戶，平均每使用者每月付費相當於5元人民幣。許良迅速找人將sayclub.com網站翻譯過來，並且推動騰訊開發類似的功能。
▲ http:// sayclub.com 的個人秀
在說服了騰訊的高管後，QQ釋出了自己的頭像功能——QQ秀。使用者可以付費購買“Q幣”，然後用Q幣在QQ商城裡購買各種頭像的部件。所有飾品的價格大約是0.5～1元人民幣，付費的QQ使用者可以在所有聊天室內顯示自己的頭像。在QQ秀髮布後的半年時間，該服務就獲得了500萬付費使用者，平均每個人每月都要貢獻5元錢。可以認為這也是一場文化運動，因為中國人在個人形象方面早已習慣了“傻大黑粗”且高度一致的形象。突然，每個人都可以用顏色來表達自己的個性了。
▲ QQ秀
為了將QQ秀及其獨特功能帶進下一階段，騰訊釋出了VIP會員服務，稱為“紅鑽會員”。只需每個月10元錢，付費使用者就可以每個月獲得會員獨享的虛擬禮物，自己的名字還會顯示一個紅色鑽石，並且能在QQ商城中獲得打折。這些功能進一步增加了QQ會員的忠誠度。這一切盈利手段使得騰訊獲得了每月數千萬的盈利。
在九十年代末期，微軟加大了在中國的投入。2001年，90%的電腦用的都是Windows。微軟還計劃在中國擴充套件MSN，這對於騰訊是個巨大的威脅。在騰訊來看，微軟是個可怕的巨人。QQ的定位是休閒聊天軟體，而不是正式的通訊工具。相反，MSN才是辦公室裡使用的工具。為了反擊微軟，騰訊把目光投向了電子郵件。
騰訊的對手是Hotmail，於是騰訊決定收購當時Hotmail在中國最大的競爭對手Foxmail。Foxmail是傳奇程式設計師張小龍的個人作品，作為一個免費的電子郵件客戶端，它是張小龍在1996年獨立開發的。Foxmail釋出第一年就在中國收穫了400萬用戶。2005年，騰訊收購了Foxmail，以在此基礎上開發QQ郵件。
10、微信的成功，將讓騰訊繼續稱霸移動網際網路時代
2010年出現了一款名為Kik messenger的應用，使用者可以用該應用通過wifi或移動流量給手機聯絡人傳送訊息。Kik只用了15天就獲得了100萬用戶。這吸引了張小龍的注意，於是他要求馬化騰讓他開發一款類似的產品。
▲ Kik Messenger
前面提到的另一個企業家雷軍（小米創始人）也注意到了Kik。但小米反應非常迅速，只用了一個月的開發就釋出了米聊客戶端，首先發布在安卓上，然後是iOS。不久之後，張小龍的團隊也釋出了微信。但是，微信選擇了先發布iOS版本。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兩款應用互相競爭。米聊加入了語音訊息，微信迅速跟進。在加入這個功能後，微信的使用者增長量從一兩萬迅速增長到了五六萬。微信繼續增加了許多新功能，如“搖一搖”、“附近的人”、“漂流瓶”等。米聊的伺服器未能跟上使用者增長的速度，導致經常出現通訊中斷。而帶領微信走向成功的正是“附近的人”功能，這個功能使得微信每天使用者增長超過了10萬。
▲ 米聊早期的介面
▲ 微信的英文首頁
張小龍喜愛邁克爾·傑克遜，他認為產品經理應當是有強烈藝術和人文氣息的人。在騰訊的一次演講中，張小龍說產品人應當擁有廣泛的藝術愛好：美術、音樂、閱讀、攝影、旅遊，還有許多看似“無關”的經歷，都能讓產品人發展出現代的品味，以及對於世界、對於人性的進一步理解。
▲ 張小龍後來領導開發的QQ郵箱，至今仍保留著一段邁克爾·傑克遜的名言
這讓我們想起了史蒂夫·喬布斯對於人性和科學交匯的看法：
“我讀到一些東西，我心目中的英雄——Polaroid的Edwin Land——說過站在人性和科學的十字路口的重要性，所以那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2012年，微信獲得了一億使用者。它是社交媒體應用有史以來增長速度最快的應用——達到這個里程碑只花了433天。同樣的目標，QQ花了10年，Facebook花了5.5年，Twitter花了4年。
同年，微信釋出了“朋友圈”，這個功能類似於Facebook的最新訊息功能，使用者能看到朋友的狀態更新。
接著，微信又推出了“紅包”功能，可以讓使用者在朋友間和聊天室中發現金，同時還發布了公眾號功能，讓商業夥伴能釋出訊息並與客戶通過公告板和機器人互動——這個功能改變了中國的商業模式。現在，使用者可以搜尋某個話題或賬號（或者掃描二維碼）來訂閱公眾號。使用者也可以通過公眾號以一對一聊天的方式直接參與品牌或組織的互動活動。商人們使用公眾號來發布新產品的訊息並直接與客戶交流。
在中國，忘了錢包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你帶著手機，微信可以用來支付，可以買火車票，也可以訂度假的計劃。
中國的網際網路環境就是全球創業環境從電子公告版轉移到移動裝置的一個縮影。九十年代末誕生的巨頭們不僅在中國無處不在，而且還有巨大的野心，想要探索未知的市場。我們還沒有說到像位元組跳動（旗下產品有抖音和今日頭條）這種世界級的獨角獸公司。像馬化騰說的那樣，“儘管今天已經有了很多大型科技公司，在網際網路時代，人性依然處於黎明時期。”